苏老汉从屋里抱出一个大西瓜,还是上次那老头拿下来的。
一刀切下来,西瓜汁顺著刀刃直流。
苏阳拿起一块西瓜啃了起来,水多又甜,真好吃。
苏阳准备今天休息一天,等明天去一趟墨鈺县看看情况,如果出玉的情况不错,倒是可以考虑將玛丽艷河床的那些人叫过去,统一开採。
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悠閒过了,苏阳一时倒有些不適应了。
这会,哈孜克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从羊圈里跑了过来。
“阳哥阳哥,你回来了!”
“哈孜来了啊,正好,我这刚切的西瓜,快吃一块。”苏老娘招呼著哈孜克吃西瓜,这小子別看五大三粗的,脸皮子很薄,被苏老娘让到了手里,才吃了起来。
“对了阳哥,今天有啥事不?”
“今天倒是没啥事。”
哈孜克一听说没事,便来了兴致。
“咱去臭河看看咋样,这会臭河该不臭了,里头的虾该出来了。”
苏阳想想,“那行。”
吃完西瓜,苏阳回到屋里扛起了一把五六式,臭河那边位置比较偏,大型动物还是有的,带著以防万一。
只不过现在的子弹存货不多了,跟小口径不一样,铅弹托人就能买到,但是这种就不好弄了,打一个少一个。
“阳子,你俩吃完饭再去啊。”
“不了儿,俺们逮鱼烤著吃哩。”
哈孜克得意的抹了一下嘴巴,笑著拎起一个水桶,上了摩托车后座。
“好了阳哥,咱走吧。”
苏阳骑著摩托车,特意绕过了广场,来到羊圈里,从屋里翻出一张掛满灰尘的小眼拋网,然后从小路出了村子,省的碰到张军他们,再被抓住问东问西。
经过一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俩人终於来到了库兰河谷。
摩托引擎声惊起几只红尾,苏阳抹了把防风镜上的浮尘。
远远望去,五月下旬的库兰河谷艷丽了不少。
两岸野杏树还掛著零星的淡粉残,沙棘丛里新抽的嫩芽泛出银白色的绒毛灰绿色河水在转弯处突然铺开成浅滩,能清晰看见赭红色的鹅卵石上晃动的金色光斑,那是正午阳光透过三千米雪峰折射出的特殊投影。
两人下了车,沿著河岸走了一圈。
河心处突然腾起细碎水,看到北在在追逐逆流而上的鉤虾群。
这会的虾群肉正肥,由於蚕食了死鱼的养分,生长的很快。
没走几步,就看到岸边倾倒的胡杨树下面,沙地留著几串新鲜的蹄印,应该是黄羊来过这边饮水。
哈孜克一下车就水桶灌上了水。
现在的水温二十多度,不热不冷,適合鱼虾的生长。
其实组好捕鱼的季节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玛丽艷河床发水,这里也不例外。
都是发源於冰川融水,那自然都是涨水的。
等发了发水,库兰河的水位就会暴涨,到时候这偌大的河谷地带,都要被水覆盖。
鱼虾就会从河里游出来,在河谷中的水草里繁殖。
水不深,刚好能没过河谷中的青草。
人可以在水里自由趟著走,最深不过大腿处,脚下踩著软绵绵的水草,水里倒映著天上的白云,挺愜意的。
那时候捕鱼就比较简单了,最好能找一个板船,站在上面就能看到水底下的动静,到时候用抄网就能捞起来了。
但是现在嘛,只能在岸边观察动静,然后拋网了。
苏阳握著手里的拋网,缠绕了几圈,隨后扭转著身子,蓄力,然后使出浑身力气拋了出去。
但是...
拋网在空中根本没有抖落开,聚在一坨,跟狗屎一样。
苏阳顿时一愣,后世看人家撒网的视频,双手一拋,就抖出一个满月。
怎么亲自操作起来这么复杂。
哈孜克在一旁乐的不行。
要说撒网这个技巧,哈孜克倒是有一些经验的,原身的自己就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平时他们要是下河捕鱼,或者下网的时候,都是哈孜克他们操作。
哈孜克来到跟前,熟练的捲起了拋网的绳索,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隨后左手拎著拋网,瞅准了河里翻的地方,原地转了几圈,咬著后槽牙就拋了出去。
“刷....“”
渔网跟下饺子似的,在空中展开一个浑圆,隨后落在水里。
“行啊哈孜,这拋网算是被你玩熟了。”
哈孜克得意的笑了起来,隨即迅速收网,双手交替往回拽。
“阳哥,上鱼了。”
哈孜克忽然感觉手里一沉,迅速的將渔网给拽了回来。
果不其然,渔网被拽到岸上时,打开一看,居然有两条厚唇子,还有几只蹦踏的大头虾。
“这会的虾真肥啊,头上都有虾黄了,等会咱们烤著吃。”
苏阳掐著鱼鳃將鱼放到了水桶里,几只虾直接倒在地上。
这一网运气还不错,算是有了开门红。
不过苏阳不信这个邪,又开始自己拋了。
一连拋了几次,別说展开了,最多就是开了条缝。
合理的鱼群也被嚇走了。
没办法,最后只能让哈孜克拋网,苏阳跟在身后拾鱼。
拋了十几网之后,水桶里已经多出了四五条的厚唇子,还有一两斤的大头虾两个人绝对吃不完。
“哈孜,歇歇吧,我去拾柴,先把肚皮填饱。”
“唉!”
哈孜克收回渔网,得意的来到水桶处看了看,里面扑扑楞楞的怪喜人。
岸边有些胡杨木,还有些灌木丛,隨便捡了一会,就收起一堆细干枝。
哈孜掏出兜里的刀子,抓起一只厚唇子朝著肚皮上割开。
將內臟都拋了出来。
在河里涮了涮。
哈孜克抬头一看,察觉有些不对,凝神朝著上游看去,顿时一惊:“阳哥,
上面发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