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一出门,就看到路上快堵塞了,一路上都是地板车,一股风出来,秸秆满天飞。
大家爭先恐后的往前拉,谁也不让谁。
等到了林场,娜扎嫂子帮忙记帐,有几个人负责卸货,用叉子往前一推就掀下来了,也不费劲六子一路走过地板车,凡是堆的没有一人高的,要么回去重新装,要么按半价。
来到李婆子那里,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鸡婆子耍心眼,不光的矮,地下还显得空。
“李婆子,你这装的不实在啊,都是一个村的还打马虎眼,到时候多难看?”
李婆子一听就不乐意了。
“六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来卖秸秆的,凭啥说我的不实在,
你看这塞的多紧实!”
六子也不惯著她,“你也別说有的没的,你这两车算一车钱,卖就卖,不卖拉倒,大家都是明眼人,要不你卸了让大家评评理?”
其他人看到她这装的车,早就看不顺眼了,真是活该!
李婆子哑口无言,摆摆手:“行行行,我懒得跟你叭叭。”
六子肩膀上扛著叉子,跟巡山的小钻风似的,跟大家喊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实在点。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装的不实在,故意塞空心,別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下午的功夫,林场里满满当当,一堆堆的跟巨型蘑菇一样。
不光是乔木村,还有周围几个村子,都陆续赶了过来,有些人家里没有地板车,都是等別人卖完再入家里拉。
六子坐下来喝了一壶水。
看著这些秸秆,估计得有五十吨了!
能改良两百亩的土地了。
一个旺什村两千亩,就需要五百吨的秸秆料子。粗略算下来,收购秸秆的成本就需要一万六千块!
再加上机器钱,电费,人工费,约摸著也差不多两万块钱。
想想就让人肉疼。
不过六子想到以后能挖出玉料,两万块钱也就是毛毛雨了。
不投入哪有收穫。
想到这,六子浑身又有了千劲,等到了十一月份,分了红就能在城里买小楼了!
“大家不要挤,有多少收多少....”
北大窑里,大家听著外面这么热闹,屁股也坐不住,想出去看热闹的心无比强烈。
没多久。
几个大学生从外面跑了过来。
“方倩,六子咋又收起秸秆了,到底要收多少啊这是?”
二婶子一脸茫然的看著方倩,大傢伙也露出相同的表情。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收这玩意的,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二婶儿,六子哥在林场又收了好多秸秆,现在整个林场都堆满了,我站在车上都望不到边,我数了数,得有几百车了!”
方倩也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激动比划著名手。
“乖乖!”
“阳子这是要干啥啊?难不成全打成碎料送到墨鈺县!这得多少钱啊!”
刘小成有文化,抬起嘴角跟大家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叫秸秆还田,就是把地给犁开,把秸秆给埋进去,再盖上,就能种庄稼了。”
“哦..:”大家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
“但是,这犁的有多深,埋的有多厚,要埋多少斤,这都有讲究的,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
刘小成揉了揉眼睛,自己也不是很懂。
“老天爷,阳子真去墨鈺县当大地主了,土地爷爷也管不了这么多的地啊!”
二婶子嘴巴张的老大,比跟二叔用嘴的时候都大三分。
“赶紧干活吧,咱们忙活好咱们的事情就行了,现在订单突然多了这么老些,干不完,根本干不完!”
二虎子搬来一筐玉雕放在案板上,拍了拍手,看向刘小成:“小成哥,咱们要招的人咋样了?”
提起这事。
刘小成就头疼。
本来想把工人名额留给本村的人的,但是现在村里人合格的並不多,只能放开让其他村也报名了。
在招人前先进行一个简单的考核,隨后再进行一个培训,最后才能上岗,刘小成还制定了一个实习期。
如果一个星期內累计出错五次的就要换人了。
第二天早上,北大窑就来了十几个新面孔,都是邻村的老玉农了,经验丰富,对玛丽艷河床的玉石如数家珍。
几个大学生负责简单的考核,拿了几块玛丽艷的石头,大家也没有掉链子,
达到百分百的通过率。
既然这样,只需要培训一下简单的工作流程就行了,大家第二天就能直接上岗,但是对於那些非河床的料子,包括玉製品,就需要培训上岗了。
“二虎,这十来个人,你挑几个去做玉制这类吧,戈壁的那个窑室也给通开,让大伙在那边干活。”
“行,我去收拾一下那边。”
刘小成回到办公室,开始看著本子上的订单,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
压力不自觉的也来了。
这工作越来越难,但北大窑的发展也越来越好,粗算下来,这个月的收入能达到上万块!
这跟去年月收一千二相比,整整翻了十倍。
这种成就感也是前所未有的。
如今的自己也算是坐进了办公室,管著下面二三十號人,媳妇现在也有了娃日子挺美!
思索间,电话突然响了。
刘小成举著手机来到了外面,里面信號太差。
“阳子啊?”
“你说..行,我知道了...”
“这事我心里有数,今天刚招了十来个有经验的,墨玉估计也行,我这就去问问!”
掛了电话,刘小成激动起来。
电话里说,过两天会过来一大批的料子,先放到北大窑存放一下,这些料子倒是不必做鑑定,苏阳准备大批量送到內地,交给顺子他们,由红旗玉器厂去加工。
这边的店铺,加上古丽的也就两个,靠著王春生的玉器作坊,足够供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