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理所当然”和“心服口服”。

因为，陆铭，配得上这份荣誉！

是他，带领著他们，创造了这个不可能的奇蹟！

他不是总工，谁是总工？！

在这片狂热的欢呼声中。

只有一个人，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给拋弃了。

那就是钱卫国。

他站在人群的外围，脸色惨白如纸。

总工程师……

这个他梦寐以求，奋斗了一辈子，却始终遥不可及的位置。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一个他看不起的毛头小子，给拿走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跳樑小丑。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最后，在周围人那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转过身，像一只丧家之犬，灰溜溜地，逃离了这个让他顏面尽失的地方。

……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当天下午，就传遍了前进里大杂院的每一个角落。

当易中海拖著疲惫但又无比亢奋的身体，回到家时。

他发现，整个院子的气氛，都变了。

以前，他走在院里，大家见了他，都会客客气气地叫一声“一大爷”。

那声音里，带著尊敬。

可今天，院里的人看他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

尊敬，好像少了点。

但羡慕，却多了无数倍。

“哎哟，一大爷回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就凑了上来，脸上笑得像一朵菊。

“恭喜啊！恭喜啊！”

“听说您这次，也立了大功了？厂里给发了不少奖金吧？”

他一边说，一边眼馋地盯著易中海的口袋。

易中海还没来得及说话。

二大爷刘海中，也背著手，官气十足地走了过来。

“老易啊，你这可是深藏不露啊！”

“跟著咱们院的陆总工，一起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以后，你可就是咱们院里，除了陆总工之外，第二號的人物了！”

“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们这些老邻居啊！”

他一口一个“陆总工”，叫得那叫一个顺口。

易中海听著这些话，心里別提多彆扭了。

他立功了？

他立了个屁的功！

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打下手的！

是那个年轻人，手把手地教他，才让他勉强跟上了趟。

所有的功劳，都是陆铭一个人的！

可这些话，他又没法跟院里这些人解释。

他只能黑著一张脸，含含糊糊地应付了两句，就想赶紧回家。

可三大爷阎埠贵，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他拦住易中海，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

“哎，老易，我问你个事儿。”

“那个……陆总工，他……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级別啊？”

“听说，比钱科长还大？”

易中海的脸，瞬间就绿了。

他感觉阎埠贵这句话，就像一把盐，狠狠地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想发火，想骂人。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总工程师，正科级。”

嘶——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比钱科长还大？

我的老天爷！

那不是一步登天，那是坐著火箭飞上天了！

咱们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居然出了这么一尊大神？

所有人的心里，都翻江倒海。

他们再看向后院西厢房的眼神，已经不是敬畏了。

而是，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