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中院,贾家。
秦淮茹正在灯下,给棒梗缝补撕破的裤子。
贾张氏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那个亮晶晶的大铁块。
还有把它换成无数张大团结的场景。
她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老婆子,明天你真打算把那东西拿出去卖了?”
秦淮茹一边缝著衣服,一边轻声问道。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陆铭那么宝贝那个东西,肯定不是凡品。
就这么偷过来,万一……
“卖!当然要卖!”
贾张氏从床上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声音里满是亢奋。
“留著它干嘛?能吃还是能喝?”
“把它换成钱,咱们家,就能天天吃肉了!”
“棒梗,小当,槐,都能穿上新衣服!”
“你啊,也別整天愁眉苦脸的了,也能扯几尺新布,做两件像样的衣裳!”
她开始给秦淮茹画大饼。
秦淮茹听著,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是啊。
有了钱,日子就好过了。
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至於那东西是怎么来的……
反正,又不是她偷的。
是棒梗拿的。
棒梗是个孩子,能有什么事?
就算被陆铭发现了,大不了,自己豁出脸去,哭一场,求个情。
陆铭一个大男人,还能真跟个孩子计较不成?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渐渐消散了。
“那……您打算去哪儿卖啊?”
“我早就想好了!”贾张氏得意地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城南的鸽子市!”
“那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人收!”
“这么个大宝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祖孙三代,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做著发財暴富的美梦。
她们完全不知道。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正等著她们,自投罗网。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贾张氏就偷偷摸摸地起了床。
她从床底下,把那个用破布包裹著的合金钢,给掏了出来。
然后,揣进自己怀里,用宽大的衣裳盖住。
她没敢走大门。
而是从后院的一个狗洞,钻了出去,直奔城南的鸽子市。
她走后没多久。
陆铭也起床了。
他像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饭。
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是,他今天,没有去厂里。
吃完早饭,他搬了张椅子,就坐在自家门口。
手里,拿著一本俄文的专业书籍,安安静-静地看著。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把他衬托得,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学者。
院里的人,看见他这副悠閒的样子,都有些奇怪。
“陆总工,今天不去上班啊?”
三大爷阎埠贵壮著胆子,凑上来问了一句。
“嗯,今天休息。”
陆铭头也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
阎埠贵討了个没趣,也不敢多问,訕訕地走了。
陆铭就那么静静地坐著。
他在等。
等鱼儿,上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日头,渐渐升到了最高。
快到中午的时候。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大院门口,溜了进来。
正是贾张氏。
她垂头丧气,一脸的晦气。
怀里,还揣著那个沉甸甸的“宝贝”。
鸽子市,她去了。
也找了好几个看上去像是“掌眼”的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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