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

而傻柱，坐在角落里，也彻底呆住了。

他没想到，陆铭，会用这种方式，来替他“正名”。

他听著陆铭，把他过去那些，他自己都觉得“傻逼”的行为，说得那么“伟大”，那么“光荣”。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感动，有屈辱，有解脱。

他看著那个，站在场中央，被万人唾弃的秦淮茹。

他心里，对这个女人，最后的那一丝丝念想，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而秦淮茹，此刻，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她的脑子里，一片轰鸣。

她想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是，接受了我的鸡汤吗？

他不是，还给了我香皂吗？

他不是，默认了我们之间的关係吗？

为什么，他要在今天，在这个万眾瞩目的时刻，给我这么致命的一击？

她看著陆铭，那张依旧带著温和笑容的脸。

她第一次，从那笑容里，读懂了一种东西。

那叫，残忍。

她明白了。

从头到尾，自己，都只是他手里的一个玩物。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捧杀她！

他要让她，在最得意，最接近天堂的时候，再把她，一脚，踹进地狱！

“陆……陆铭……”

秦淮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铭看著她那副，马上就要崩溃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仿佛，根本没听到秦淮茹的质问。

而是转过头，重新看向了全院的街坊。

“所以啊，各位。”

“当秦姐，开始像『帮助』柱子哥一样，来『帮助』我的时候。”

“我心里，是非常感动的。”

“我当时就在想，秦姐，真是个好人啊！”

“她受了柱子哥那么多年的恩惠，现在，一定是想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报社会，来帮助我这个，同样需要『帮助』的单身青年。”

“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善良的循环啊！”

“但是！”

陆铭的声音，突然，又提高了几分。

“我陆铭，不能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一个月，工资一百八十块！我还有国家的各种补贴！”

“我，不缺吃，不缺穿！”

“我，不需要秦姐这种，倾其所有的『帮助』！”

“秦姐的这份善良，这份恩情，应该用在更需要它的地方！”

“应该回报给，那个曾经为了她，饿著肚子，啃窝窝头的人！”

他说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他从中，抽出了一张。

一张，十块钱的，大团结。

他拿著那张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已经面如死灰的，秦淮茹的面前。

他把钱，递到她的眼前。

脸上，是魔鬼般的，温和的笑容。

“秦姐。”

“这十块钱，你拿著。”

“算是我替你，先还给柱子哥的，第一顿饭钱。”

“去吧。”

“去当著全院人的面，把你欠了人家这么多年的恩情，还给他。”

“去，跟他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