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车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信息量巨大的爆炸性发言,给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原本那些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眼神,齐刷刷地又从许大茂身上,转移到了娄晓娥的脸上。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还有一丝男人都懂的,曖昧和齷齪。
娄晓娥跟陆科长?
真的假的?
昨晚还在陆科长家过的夜?
这……这可比家暴劲爆多了啊!
工会干事也愣住了,他看看面目狰狞的许大茂,又看看脸色煞白的娄晓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好像变得复杂起来了。
娄晓娥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她万万没想到,许大茂竟然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为了拖她下水,竟然能当著全厂人的面,编造出如此恶毒的谎言!
这已经不是离婚那么简单了!
这是要彻底毁了她的名节,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你胡说!”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许大茂!你血口喷人!”
娄半城的脸,此刻已经黑如锅底。
“你个小王八蛋,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他往前踏出一步,那两个保鏢也立刻跟上,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许大茂撕成碎片。
许大茂被这股杀气嚇得往后一缩,但隨即,那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又让他挺起了胸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我说什么了?”
他梗著脖子,破罐子破摔地吼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然你问她,她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夜未归?”
“她要是不心虚,她敢当著大家的面说吗?”
他这番话,看似理直气壮,实则阴险至极。
他抓住了娄晓娥一个女人家,夜不归宿这一点,无限放大。
在这个时代,一个已婚妇女,彻夜不归,本身就是一件足以引人非议的事情。
无论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只要她没回家,就给了別人无限的想像空间。
周围工人们的议论声,再次响了起来。
“欸,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是啊,一个女人家,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晚上在別的男人家过夜?”
“嘖嘖,这陆科长,看著挺正人君子的,没想到……”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些窃窃私语,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在娄晓娥的心上。
委屈,愤怒,羞耻……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娄半城虽然依旧怒火中烧,但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迟疑。
显然,他也觉得女儿彻夜不归这件事,有些不妥。
看到父亲的眼神,娄晓娥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如果连自己的父亲都开始怀疑,那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不!
不能这样!
就在她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陆铭教给她的那些话,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打仗,是需要武器的。光有勇气,那是莽夫。”
“证据,舆论,组织,家庭。”
“有时候,保护自己,需要的,是知识和勇气,而不是眼泪。”
对!
知识!勇气!
眼泪是没用的!
必须反击!
娄晓娥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她擦乾眼泪,推开挡在身前的父亲,一步一步走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她没有像泼妇一样嘶吼,也没有哭哭啼啼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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