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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断电话,小屋的门又被锁上了。
乔英秋追到门口苦求:
“大兄弟,你让我多说几句,大兄弟!我求你了,你好人好报!让孩子跟妈妈说两句话!”
杨农打著呵欠,骂了句:
“有什么可说的,交了钱就放你们!睡吧睡吧!老子困死了!”
听著隔壁屋子又关上了门,乔英秋才放下心来。
她走到屋角,挪开沙发。
露出她的“工程”。
她刚才上厕所的主要目的,是捡一个“工具”。
下午下车的时候,她看到那边树下有一个断了一截的改锥,扔在土里。
刚才趁著上厕所,把改锥拾了回来。
沫宝睡了,她悄悄用改锥,在墙角撬砖。
单层砖墙,墙角的位置掉了一大块墙皮,露出砖砌的墙,其中有两块本来就活络了。
她就用那个半截改锥,一点一点的撬那些砖。
幸亏是临时住的房子,盖得粗製滥造。
怕出声音,她下手很轻。
还得时刻听著屋外的动静。
刚才正撬的起劲,隔壁屋子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隨后绑匪开了门,让她接电话,差点暴露。
她已经把墙撬出了一个窟窿,再撬个十几块砖,就能带著沫宝跑了。
她也听出来了,小夏现在正在跟绑匪交赎金。
她拿不准,坏人收了钱,是真会放了她们,还是撕票……想到这俩字,她头皮发麻。
赶紧撬吧。
不能指望坏人发善心,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放心些。
又用了二十分钟,那个洞又扩大了一些。
她试著钻了一下,可以了。
她叫醒沫宝,在沫宝耳边轻声哄著:
“沫宝不怕,沫宝最勇敢了,坏人在隔壁,姨姨要带著沫宝从这个洞钻出去,咱们找妈妈去,沫宝把小嘴巴捂上,一点儿声音都不能出,好不好!”
黑暗中,沫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懂的眨了两下,应该是听懂了。
孩子点点头。
乔英秋把破被子的被面扯下来,做成一个背兜,把沫宝固定在自己怀里。
年轻的时候男人出去务工,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经常这样带孩子。
又把不那么凉的水提前给沫宝喝了几口,剩下的拎在手里。
她看看黑漆漆的夜,咬了咬牙,钻出那个窟窿。
临下山前,瞧见绑匪的门锁扣,她灵机一动,轻轻把锁扣搭上,半截改锥轻轻插进搭孔,把门从外面卡死了。
她抱著孩子,看看天边,远处一颗寒星,周边黑洞洞的,隱约能看到一条路,伸向黑暗深处。
四十七岁的乔英秋,强压下对大山、对黑暗、对夜路的恐惧,摸摸沫宝的头,一头扎进黑茫茫中。
若站在上帝的视角,可以看到同是这座山,山的另一边,还有两拨人,正在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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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有好几位读者姐妹提供的肺炎疗养心得我很受用,现在蹲一个鼻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