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英连忙抚著於化庆的胸口,帮他顺气:
“老头子,我也是听別人说的!过去的事就別提了,人家现在有老婆,我哪也不去,我就守著你!”
“不——!”於化庆声嘶力竭。
“我……去找他!我让他……赔钱!赔钱!”
崔兰英:
“人家赔你什么钱?”
“抚养费!我……替他养了三十年儿子……妈的……何有建!你不得好死!你人渣!兄弟妻不可欺,何有建,你王八蛋!”
崔兰英简直目瞪口呆。
心里暗道,要不是问人家借了颗种子,於家这香火才是真的断了呢。你得了便宜落了好,还去找人家赔钱,还嫌不够丟人吗!
幸亏偏瘫了。
这要是没瘫,真去找人家何有建要钱,丟人可丟大了。
她懒得跟他打口水官司,低著头自顾收拾地上的粥。
她心里害怕何有建家的母老虎,胜过害怕於化庆。
这个冬天,过年的时候,大胜庄安置小区办了好几场白事。
其中一场是於化庆的,他没熬过这个年。
崔兰英说不清自己是欢喜还是悲伤,她只觉得一个定时炸弹拆除了,心里陡然轻鬆。
对女人来说,香火血脉不重要,儿子是她亲生的,管他是哪个男人的种,反正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孙子自然也是亲的。
发丧那天,她一直在楼下东张西望。
她在等小暖和心心。不管怎么样,这两个是孙女,尤其是小暖,好歹也养了好几年,总得来吊个丧守个灵吧。
天赐一个人在灵前迎来送往,把孩子累坏了。
左等右等,都到了发丧的时间了,小暖也没有出现。
她不禁在心里把於暖骂了一通。
丧良心的小蹄子,白养了一场。
她怒气冲冲的给於暖打了个电话,用最脏的话把於暖骂了一顿。
手机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
“又想挨耳光了?”
她陡然哽住。
是陆小夏的声音。
“小暖不会去,心心也不会去。另外,崔兰英你记住,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和於天赐不许再骚扰我的女儿们,否则,我去找葛桂华聊聊。”
崔兰英张口结舌,囁嚅著,慌不叠掛了电话。
老天爷,陆小夏怎么知道葛桂华的!
葛桂华就是何有建的老婆,那个有名的母老虎。
年轻的时候两家经常来往,她亲眼见过葛桂华如何对付作精小姑子和泼辣妯娌,那张嘴骂起人来,骂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葛桂华还曾经把一个跟她丈夫眉来眼去的女人裤子扒了,拿著小喇叭去人家家属院广而告之。这事给她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葛桂华比她小七岁,身体倍棒,武力值绝对在她之上。
她咬咬牙,只能先放过於暖这个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