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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磯源裕香有些呢起来,把“我超想吃的!”和“我能吃吗?”的情绪杂在脸上。
她从小就在青森市以南的小村子里读书,家里的经济情况中规中矩,没欠什么钱,但也过不上什么特別好的生活。
吃大龙虾这件事,都只能在视频网站上看人家式炫食,偶尔会幻想著如果是自己吃的话,一定要怎么吃怎么吃。
现在有机会能吃到,还是和很受女生们欢迎的北原老师一起,如果说不想那一定是假的。
“我都没吃过大龙虾,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真的挺想吃的..::..但会不会太不客气了....
磯源裕香说的话呢,见多世面的四宫遥哪儿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直接上前帮她把背上的號包给卸下来。
“四宫姐,埃矣矣一一”
“没事啦,你给我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我挺喜欢你的。”
四宫遥开玩笑一般,伸出手隔著裙子拍了拍她的屁股说,
“去前台坐著,如果有人敲门就直接说歇店了。”
“唔。”
磯源裕香涨红脸,乖乖地坐在前台,像吉祥物一样一动不动。
两人走到厨房,北原白马打开隱藏式的电磁炉,將处理好的龙虾放在盘子里,再放进蒸屉里。
四宫遥帮北原白马把围裙系好,又从身后直接环抱住他,娇丽的脸蛋贴著他的背说:
“这女孩怎么来这么早.....
她的语气中颇有一丝埋怨,北原白马感受著身后的圆润,无可奈何地笑道:
“平常都这样,说她是吹奏部里最努力的人也不为过了。”
“那我们呢?”四宫遥罕见以撒娇的口吻说。
“现在真没空,你也见到了。”
四宫遥像是不认输一般,在他身前的手来回游走著,还时不时触碰到敏感的地方,试图激发出北原白马的欲望:
“如果我说,我已经为你买套了呢。”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忙里偷閒吧?”
“也不是不行,小心一点。”
北原白马熟练地切起了蒜末,以最为平和的语气说:
“不行,以后找时间吧,手赶紧拿开,打扰到我做饭了。”
如果是一般閒著没事,他可能会被挑拨到直接开始,但现在是做饭时间,別说她想调情了,这简直就是添乱。
没抓一把小米辣甩到四宫遥的脸上,已经是北原白马最大的仁慈了。
四宫遥没继续坚持,而是让他炒一份茄子炒蛋。
北原白马之后就没再去管她,在蒸龙虾的时间里,认真开始炒菜。
过了一段时间,蒸屉里丰满细腻的龙虾肉传来阵阵香气,洒在中间的虾黄气味愈发浓郁。
最后一道工序不能少,甚至说是灵魂也不为过一热油浇香。
听著龙虾肉上传来“滋滋滋”的声响,仿佛全身的感官都隨之炸裂开来,让北原白马顿感一阵满足。
二楼的小餐桌,磯源裕香和四宫遥在聊著什么,前者则有些拘束,后者像玩一样不停地笑著。
北原白马將彩虹龙虾端了上来,再陆续搬上其他小菜。
“磯源小妹能喝啤酒吗?”四宫遥问道。
“不行,我喝麦茶就好。”
磯源裕香的目光一直落在团状的龙虾肉上,这东西从外观上来看,好像和她吃的小龙虾都没啥区別?只是肉多了点?
“吃吧,吃完就继续练习。”北原白马摆出一副老师的態度说。
然而他们两个人没动筷,磯源裕香也不敢动,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四宫遥拍了拍双手说:“我开动啦。”
“我开动啦一—”
北原白马直接夹起一筷子虾肉送进嘴里,他在家里已经吃过了,所以並不会觉得有啥稀奇的。
磯源裕香並没有先夹一块龙虾肉,而是用筷子先夹茄子炒肉,伴著米饭一口一口吃著。
见识少会让人沉默,她虽然不如长瀨等人家境殷实,但並不代表毫无礼仪。
吃了几口,磯源裕香才將目光投至龙虾肉上,夹的时候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有......有一种在夹金钱的感觉!太新鲜了!
磯源裕香小口吃著,爽滑柔嫩的虾肉,在裹著酸甜的酱汁,伴隨著的口腔內的每一次咀嚼,都给予她极大的满足感。
人生之吃彩虹龙虾成就,get!
“好吃吗?”
她谨慎拘束的行为都被北原白马看在眼里,心里也对这个女孩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磯源裕香像小米捣蒜一样点著头:
“嗯,谢谢北原老师和四宫姐,啊,我还想著会不会一辈子都吃不到这些东西了。”
“一辈子......太重了,你才十七岁,有的是时间去实现梦想。”北原白马说道。
磯源裕香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
“虽然在村里我的成绩名列前茅,但是出去了后才知道厉害的人遍地都是,
我只是其中的一粒小灰尘而已,將来工作去应聘的时候,人事可能都会像挥灰尘一样把我挥开了,嘛,不过真要吃大龙虾的话,肯定是要伤筋动骨的啦。”
四宫遥单手托腮望著她,好奇地问道:
“磯源小妹的进路是什么呢?能和我们说说嘛?三年生的进路调查表应该都填了吧?”
“嗯,都填了。”
磯源裕香抬起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蛋说“我应该是直接进入社会歷练吧,毕竟我的成绩中规中矩..::..不如去学点技术好赚钱。”
“你难道没想过,在音乐的这条路上继续往前走?”
很不理解的四宫遥微微著眉头,以一副凝重的表情说道,
“你现在这么努力,难道不是为了將来做打算?只是为了高中毕业去赚钱?
能做什么呢?”
四宫遥的一番话顿时让磯源裕香整个人都证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舌尖有些涩涩的。
对啊......如果她只是为了高中毕业直接进入社会,那么现在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等月夜回来?
不对,月夜那一晚已经明確不回来了,北原老师也对她说“没了你吹奏部一样能运转”这句十分残酷的话。
对啊.....
磯源裕香纤细的脖颈上下蠕动著,大脑的表层仿如涂上了一层薄薄的油漆,
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挤压著筷子。
她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