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吹奏部在台上绝对不能笑,否则看上去太违和了,部里的“新选组”在演奏结束后,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一直安静不下来,北原白马抬起手揉著太阳穴,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他还是太高估了大家。
由川樱子有些紧张,她的目光从看台上收回落在舞台角落的立式麦克风处。
接著,在眾人的目光下站起身,像將单簧管放在椅子上,快步走到麦克风前。
因为没主动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她的手指不自觉地住百褶裙的裙边,深吸了口气说:
“大家好,我们是神旭吹奏部,今天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就响起了一阵轰鸣的掌声。
北原白马侧过身,看著不停拍手的观眾,不禁想自家人还真是给面子。
“那、那个....:..大家先安静。”因为鼓掌时间实在是太长,由川樱子只好打断他们。
等到会场终於安静下来,在一阵宛如电视闭路的沙沙杂音中,由川樱子继续说道:
“先演奏的曲目是比赛的两首曲子《扬起勇气的旗帜》,以及《斐伊川的奇稻田姬之泪》,指挥是我们的北原老师,因为时间很紧迫,希望大家能保持安静。”
她那没有丝毫顿挫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地落在眾人的耳郭里。
“是她们的部长?好可爱。”
“还留著三股辫,大正时期的少女?”
“感觉好文学的样子矣。”
能隱约听到台下前排的议论声,由川樱子的脸忽然红润了起来,喉咙微微蠕动著说:
“请大家十秒內安静下来,任何一点声响都会影响部员与指挥的判断!总之谢谢大家的配合!”
她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一旁吹短笛的铃木佳慧对著她竖起大拇指。
台下,没参加演奏的吹奏部部员也在维持著秩序,到处可见挥手示意安静的部员。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年的雾岛真依和三年的长瀨月夜,这两个人长相標致,眉清目秀,是一等一的美少女。
比起台上的少女群,能近距离观看的美少女肯定更加吸晴。
终於,会场在渐渐地消声,直到只发出一点琐碎的声音。
北原白马朝著由川樱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这种事其实应该让他来做的。
本想再等一会儿,等这份琐碎也过去,可貌似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
行吧,强者不抱怨环境。
他轻轻地抬起手臂。
经过被北原白马数月的调教,台上的少女们已经知道这是即將开始演奏的前兆,深吸了一口气。
能隱约听见气息吸入肺部的纤细声音,她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北原白马的手上,正迫不及待地等著他的指示。
下一剎那,北原白马的手在空中勾勒出优雅的线条,手指宛如施展魔法的魔杖,在行云流水地舞动著。
先演奏的曲目,是比赛的两首曲子《扬起勇气的旗帜》,以及《斐伊川的奇稻田姬之泪》。
配合著北原白马的指挥,整齐而透亮的铜管乐穿透了沉寂的礼堂。
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轻快,时而婉转,仿佛在描绘一副绘声绘色的音乐画卷。
“遥,虽然我看的不是很懂,但你男友好像很厉害...:..”台下的芦田圣子望著北原白马的背影说。
她以前在北海道读书,凡是玩社团的,不管玩哪个社团,肯定都知道吹奏部与棒球部的强校有哪些。
而那段时间,压根没听说过神旭高中这所学校。
四宫遥的俏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架著黑丝双腿说:
“那当然,以他的实力不管去哪所高中,都能带队进全国。”
“嘖,太恐怖了....
”
芦田圣子上下打量著北原白马,
“我听说这个吹奏部都快一百个人了,他能一个人管这么多啊?”
四宫遥纤白的手指,宛如敲击琴键般点著脸颊:
“我倒是希望他能多多来管我。”
停顿了几秒钟,芦田圣子凑近了她笑著说:“怎么啦?“b←”生活没给足?”
:没有。”四宫遥警了她一眼。
不是没给足,他有时候能折腾一个晚上,每次都能弄红。
“那你这什么意思呀?”芦田圣子笑著打趣道,“难不成你吃那些吹奏部女孩子的醋?”
四宫遥脸上的筋肉一挑,不以为然地说道:
“想太多。”
两人说话间,台上的演奏开始了《斐伊川的奇稻田姬之泪》。
因为长瀨月夜没上台,所以小號的独奏由久野立华担任,双簧管则继续由神崎惠理担任。
风铃的碰撞,让音符如同跳跃的精灵,在一阵柔美中,传来了长笛清澈透亮的音色。
木管宛如开春的蝶,在空中翩起舞,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迷人的诗意。
好景不长,突如其来的是小號高亢的警示,提醒著蝶,暴风雨要来了。
木管在空中鸣叫,铜器全体所发出的音符,就像硕大的雨滴,將蝶翼打落折损。
音符在五线谱上廝杀殆尽,长笛再一次响起,像是黎明时分的第一缕阳光。
温和纯净的双簧管是暴雨中倖存的蝶,小號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音符中带鼓舞著蝴蝶再次振翅,飞向未来。
在两人的合奏中,眾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就算不了解这首曲目的故事,也能明白其中蕴含著的感情。
“惠理和久野学妹配合的真好...:.:”长瀨月夜称讚不已地说道。
虽然和惠理的关係不如从前,但她由衷地希望惠理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吹奏出惊艷世人的双簧管。
雾岛真依眨了眨眼睛,望著台上认真吹奏的久野立华,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们两人自认为这合奏已经十分完美了。
虽然都没说出口,但她们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北原老师曾经和她们说过的话吹奏部,绝对不会因谁的离开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