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爭斗平息下来,福公公也回到了宫殿內。
他拿著御林统领的令牌缓缓走进寢殿,把令牌恭敬地交给江焱。
皇帝看著福公公,怒气染上眉眼,“你、你……”
福公公看向这位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也是非常无奈,如果可以,他不想背叛这位虽然残暴但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主子。
可,他都这把岁数了,他死了没关係,名声臭了也没关係,他要让自己的女儿,孙儿,好好活著啊。
“陛下,您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不如就早点让贤。想来只要您愿意扶持七王爷登基,七王爷会念在父子之情,让您当个太上皇享清福吧。”
只控制皇帝,而不控制整个皇宫,福公公便已经猜到裴玄燁的意图了。
皇帝受惊太多,满心都是愤怒,所以思绪完全混乱。
江焱適当开口:“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退位让贤,那么你诬陷柳家满门谋逆的事情我们便推到皇后头上去,你也能好好地活著,做你的太上皇,享你的清福。自然……也就不会遗臭万年。”
听起来,比杀了皇帝好太多,简直是便宜了他。
但是皇帝怎么那么不信呢?
若是他退位让贤后,他们还是要杀自己呢?
或许是看出了皇帝的顾虑,江焱又道:“你放心,只是让你封裴玄燁为太子,暂掌国事,你若是死太早,裴玄燁的局面也不会好看。再说,他也不想背一个弒父的名声。”
皇帝扫了一圈寢殿內的人。
纵然他怀疑裴玄燁和江焱的良心,却没有別的路可以走。
江焱和裴玄燁敢这么冠冕堂皇地在他的寢宫里闹,足以证明他们確实掌握了皇宫。
那么,反抗和震慑都已经毫无作用。
只能先顺著他们,再找机会。
皇帝认清了眼下情况,便恢復了理智,他缓缓起身,做到了自己的龙床上。
良久的静默无言。
他还在思索和权衡。
裴玄燁捏著拳头,他厌恶、愤怒,更想让眼前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世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厌恶地撇开眼睛,咬著牙平復自己的心情。
皇帝抬起眼眸看向裴玄燁,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温情,“阿燁,我知道我有愧於你,当初柳家功高震主,屡屡胁迫与我,我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我、也不想的。”
江焱听了这话,和裴玄燁如出一辙般厌恶地撇开了眼眸。
他,又开始演了。
怕裴玄燁不收信用,成为太子后,把他赶尽杀绝。
所以,把那点可怜的父子之情拿出来,试图感化一下裴玄燁。
江焱几乎一眼就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噁心虚偽至极。
裴玄燁拧著眉,喉间涌上阵阵哽咽。
当然,这份哽咽不是因为还渴望父爱,而是对柳家对母亲叫屈。
所谓功高震主,是柳家拒绝帮皇帝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吗?
所谓胁迫,是母亲一次次的劝诫吗?
裴玄燁深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愤怒和质问。
他有的是时候和这人去理论?但不是现在。
他不能因为衝动,毁了柒柒的满盘计划,他必须名正言顺当上皇帝,他必须摒除一切危机,把这个皇帝之位坐稳,坐好,不负柒柒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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