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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西门庆孙二娘和武松【爆更求月票!】

西门大官人手里把玩着酒盅儿,眼风儿斜睨着王三官儿,压低了嗓子问道:“你娘亲…回去后身上可还安好?”

王三官儿一愣,忙不迭地垂手侍立,脑袋垂得低低的,躬身答道:

“回爹的话,娘无甚大碍啊?哦,昨儿夜里回来时孩儿已然睡下,只是早起听底下丫鬟嚼说,昨夜似乎有些着凉,脸色惨白那光景儿,气若游丝,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还时不时直哼哼,只道是害了甚么缠手的病症。”

“今日孩儿赶早去上房请安,嘿,倒见娘面若桃,精神健旺,连人都似年轻了十来岁一般,还时不时吃吃的笑!只是口里只说身子有些懒怠,懒得动弹,只想歪在榻上养养神。”

大官人点头:“这就好!”

这俩人说话虽然他人听不到,但如此尊卑一幕,落在满堂宾客眼中,不啻于平地惊雷!

虽说这王招宣府这些年是有些没落了,门庭冷落鞍马稀,但那“郡王之后”的金字招牌还在,三品的诰命夫人还在!

那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勋贵体面!如今,这位顶着祖宗荫庇的招宣大人,竟然对着一个清河县的豪商巨贾,一个靠放官吏债、开生药铺起家的西门庆,如儿子般恭敬?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嗡嗡议论声,虽不敢高声,却也人传人想到了一些什么。

席开玳瑁,大官人为显排场,特唤来保把清河县里几个叫得响的行院粉头来唱曲助兴。一时间,丝竹悠扬,觥筹交错,娇声软曲混杂着酒肉香气,将这深宅大院熏得暖烘烘、醉醺醺。

李娇儿、桂姐儿姑侄二人自然在列。桂姐儿初入这西门大府,眼见着雕梁画栋,仆妇成群,席面上珍馐罗列,往来皆是县里有头脸的帮闲、富户,一颗心早如沸水里的饺子,翻腾不已。

她偷眼觑着主位上,自己那位意气风发的主子,只见他华袍玉带,满面红光,正与几个体面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桂姐儿看着看着,那眼光儿便痴了,咬着下唇直勾勾地钉在他身上,仿佛能穿透那锦绣衣裳,直抵那夜月下的温存——

恍然间,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哒哒的马蹄声,身子仿佛又陷进那个宽阔滚烫的怀抱里。

夜风拂面,西门大官人带着酒气的热息喷在颈窝,鼻端仿佛还萦绕着那日他身上熏香混着汗水的粗味,熏得自己浑身酥麻,下马后站都站不稳。

再瞧瞧眼前这泼天的富贵,这高门大院,日后自己便是这里的活人了!桂姐儿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嘴角忍不住噙了笑意,连那唱曲儿的调门都带上了几分甜腻的颤音。

一旁的李娇儿冷眼瞧着侄女这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又瞥了瞥主位上春风得意的西门庆,心中却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股酸涩苦楚直冲喉头。她默默啜了口杯中冷酒,那酒水滑入喉咙,竟比黄连还苦。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

“姑妈,好端端的,怎地叹气?”桂姐儿正唱罢一曲,挨着李娇儿坐下,见她神色黯然,便小声问道。

李娇儿放下酒杯,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嘴角却扯出一丝自嘲的冷笑:

“桂姐儿,你且看这西门府……好大的气派。你姑妈我……原也该是这等府邸后院的人物。虽比不得那官宦出身的正头娘子吴月娘,可一旦进了门,那也是堂堂的‘二娘’,穿金戴银,使奴唤婢!”

“这小招宣王三官儿还想嫖我,呸!那是做梦!得乖乖的趴在我脚下喊我二娘,日后我说不得还要与那三品诰命的林太太一处吃茶、看戏,平起平坐……何等风光体面!”

她声音越说越低,却字字锥心:“可如今呢?还不是与你一般,在这席面上,强堆着笑脸,唱些曲儿,供这些爷们儿取乐?依旧是那倚门卖笑、任人轻贱的粉头!这身段儿、嗓子,便是我这半辈子攒下的‘体面’了!”说着,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

桂姐儿听得此言有些愧疚,又见姑妈眼中悔恨埋怨交织,怯生生道:“姑妈……这,这都怪我……若不是那会儿,我同妈妈一起劝你接待那王三官儿,也不至此!”

李娇儿猛地摇头,打断了她,那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喧闹的筵席,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幻梦:“不怪你,也不全怪妈妈……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骨头轻命数薄!怨不得旁人!”

“若我当初能守住本心,被大官人包了就该好好待在阁中,不去欺瞒着大官人应承那几回……那几回出手阔绰的豪客!不去贪图那些雪银和上好的缎子,便不会坏了名声。”

“一次侥幸换来的便是次次侥幸,便更不会被你和妈妈三言两语说动了心思,去接待这王三官儿……这路啊,一步错,步步错,再想回头,已是万丈深渊!”

她仰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辛辣直冲眼底,逼出两行清泪,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和认命:“所以说常言道得好啊——‘瓦罐不离井上破!’!咱们这等命里带‘水’的人,天生便是这井边的瓦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有那粉身碎骨的一天!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劫数,挣不脱,逃不掉!”

“这命啊!如那早已织就的锦缎,每人能得几尺几寸,何时荣华,何时落魄,早有定数。你拼命挣挫,看似跳出了三丈远,回头一看,不过还在那命数的掌心里翻了个跟头!”

“可笑,真真可笑!”

西门府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西门庆在众人或敬畏、或谄媚、或探究的目光中,越发意气风发。

他举杯环视,声若洪钟:“诸位!今日承蒙赏光,齐聚寒舍,庆贺西门某与招宣贤契结此通家之好!薄酒素菜,不成敬意!大家务必尽兴,不醉不归!”

小王招宣立刻起身,双手高举酒杯,还顶着两个被打得淤紫的眼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却无比清晰地附和道:“义父大人所言极是!今日乃一生之大幸!蒙义父不弃,收留膝下,恩同再造!敬义父,敬诸位高朋!”说罢,深深一揖,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台下应伯爵等人高声喝彩鼓掌!

如此场合!

清河县豪强名流齐聚,那些权贵碍于公身不能前来的也都派了亲近代表。

李县尊,荆都监,贺千户,张团练,夏提刑,周守备一干清河县的强权无不派出亲近之人坐在前排。

这群泼皮帮闲倒也招子放得亮,不敢如丽春院一般尖叫。

其他名流豪强那惊诧、艳羡、嫉妒、揣测的情绪,却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噼啪作响。

“我的天爷…这…这是真的?”一富商捅了捅旁边的熟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千真万确!我听闻昨日连三品诰命夫人都带着小招宣亲自带着厚礼上门,当着好些人的面,磕头认的父!”

旁边人压着嗓子,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西门大官人…手眼通天了不成?连这等人物都…”

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啧啧,招宣府再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门庆这是攀上高枝儿了!往后…怕是要直上青云喽!”

“啧啧啧,了不得!招宣老爷竟认了他西门大官人做螟蛉之子!这泼天的体面,清河县几十年也未见一遭!”开当铺的李大户咂摸着嘴,肚里那点陈年醋坛子早打翻了。

他想起自家捐个监生,银子流水般使出去,见了小官,照样得堆起满脸褶子,一口一个“小人该死”、“小的孝敬”。

再瞧瞧西门庆,转眼间便成了官宦家的“公子哥儿”,虽说那“官籍”眼下还虚飘着,内里仍是商贾的坯子,可这身份,已是他们这些铜臭堆里打滚的人,八辈子祖宗坟头冒青烟也求不来的高枝儿!

如今西门庆比起他们,只需略整衣冠,挺直了腰杆,对着那主事,甚至品级更高的官儿,只消拱一拱手,气定神闲地道一声“在下见过!学生见过!”便已揭过!

这轻飘飘几个字,落在他们这些商贾耳中,却重逾千斤!这其中的天渊之别,岂是雪银能买得来的?这份脱了“贱籍”商贾身份的体面,终于能直起腰、抬起头的尊严,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骨头缝里都往外冒酸水,又痒又痛,坐立难安。

满堂宾客,无论心中作何想,此刻也都只能轰然叫好,纷纷举杯。恭贺之声、奉承之语,如同潮水般涌向主座上的西门庆。

这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西门府这席面还没散,关于“清河县西门大官人收小王招宣为义子”的消息,已经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清河县的大街小巷。

茶楼酒肆,勾栏瓦舍,无人不在议论此事。西门大官人的权势,在清河百姓心中,瞬间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骇人的金光。

却不想几日后。

随着林太太那些往来信件送到京城。

这消息竟也以惊人的速度,刮进了京城勋贵圈子里。虽说招宣府早已是勋贵圈里的边缘角色,门可罗雀,但一个郡王之后,哪怕落魄,府中还有一个三品诰命夫人,认一个地方富商做义父,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极其新鲜、极其不合常理的事情!

“哪个清河县?西门庆?此人是什么来头?”某位正在听小曲儿的国公爷,放下手中的鼻烟壶,皱起了眉头。

“听说是山东清河县的一个大财主?开生药铺的?招宣府那位…竟落魄至此了么?认这等商贾为父?”

一位的清客相公,在与其他门客闲聊时,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解。“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西门庆必有过人之处,或是手眼通天,或是…背后另有依仗?”

也有心思深沉的勋贵子弟,开始暗暗揣测。一时间,“西门庆”这三个字,竟也在京城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里,激起了一圈小小的、带着猎奇与鄙夷的涟漪。

“小王招宣义父”这个扎眼的头衔,却让“西门庆”这个名字,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第一次进入了京城权贵的耳中。

就连就连蔡京府上那位见惯风浪的翟谦大管家,竟也听到了这等市井闲话。

他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前些日子给自己送了一份极称心“门包”的那位豪客——可不正是清河县的西门大官人!如此巧合地撞在一起,一时间让这位精明的管家也犯了踌躇,不知该不该向老爷禀报。

蔡京此时正于紫檀大画案前,手握一管上等狼毫,饱蘸浓墨,正欲挥毫。那墨是徽州顶烟,香腻如膏,笔锋凝着一滴饱满墨珠,欲坠未坠。蔡京眉头微蹙,似嫌其过饱。

眉头一皱,便见一个身着薄如蝉翼水绿纱衫的丫鬟,碎步趋前。她生得俏丽,樱桃小口娇嫩如初绽瓣,行至案边,竟不待吩咐,双膝一软,无声跪伏在猩红绒毯上。螓首微仰,檀口轻启,呵气如兰,竟将那凝着墨汁的笔锋,小心翼翼地含入口中!

但见她腮帮微动,贝齿轻衔,灵巧一卷,便将那多余墨汁尽数吮去。动作熟稔至极,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墨汁染了她唇内些许,更衬得那唇瓣娇艳欲滴,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屈从。

待那笔锋不滞不滴,她才垂首敛目,以袖掩口,无声无息地退入一旁烛光摇曳的阴影里,仿佛一件用罢的精致器皿。

另一个早已候着的丫鬟,身着同式样的鹅黄纱衫,立刻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补上,垂手侍立于蔡京身侧,屏息凝神,只等主人下一次差遣。她低眉顺眼,如同案上那尊温润的羊脂玉镇纸,静默无声,存在的意义似乎只在主人需要时伸手可及。

蔡京自始至终,目光未曾离开案上宣纸半分,仿佛方才那香艳又屈辱的一幕,不过是拂去笔上一粒微尘般寻常。他神色泰然,甚至带着一丝对笔锋此刻恰到好处状态的满意,手腕轻悬,便在那雪浪纸上笔走龙蛇起来。

满室只闻墨香与笔锋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那个如同精致人偶般侍立的丫鬟,几不可闻的细微呼吸。这极致的奢靡与对人的轻贱,已融入骨髓,成了他这等人物举手投足间再自然不过的风景。

蔡京抬眼见翟谦立在堂下,神色有异,便随口问道:“何事出神?”翟谦不敢隐瞒,趋前几步,低声将坊间关于西门庆的流言,连同他前番送礼之事,一并简要说了。

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呵呵……倒是有趣。”他目光如古井无波,看向管家,“这清河县小小商贾……银子倒比寻常人来得‘雅趣’几分?你……可给他开了门缝?”

翟谦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回老爷话,小的……小的已告诉了他您寿诞的日期。”

“嗯。”蔡京微微颔首,重新拿起一张素笺,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淡无波,“知道了。寿辰那日,记得提醒老夫,看看他……送来的礼单。”

“是,老爷。”翟谦垂首应道,心下已了然。这门缝,算是开定了,至于能开多大,全看那清河县西门大官人的“礼数”了。

这边西门大官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日后给京城勋贵带来的震惊和惊奇有多大。

宴席的热闹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室杯盘狼藉与残羹冷炙的腻香。

偏厅廊下,月色清冷如水。

周侗负手而立,望着厅内灯火辉煌、人影幢幢中那个锦衣华服、意气风发的西门庆,又环顾这雕梁画栋、仆从如云的招宣府,良久,才低低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对身旁侍立的岳飞叹道:

“鹏举啊……”

岳飞垂手静听,目光亦落在厅中那个师弟身上。

“原以为,他不过是个寻常商贾,师傅我收个挂名徒弟也是算是凑份江湖豪情。”周侗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听得出走南闯北沉淀下的沧桑下依旧震惊,“可没想到……你这个师弟,真让为师小瞧了天下人呐!”

他顿了一顿,似乎要消化这连日来的见闻,语气中那份难以置信的感慨愈发浓重:

“为师这把年纪,江湖漂泊,也算见惯了世情百态。王侯将相、绿林草莽、富商巨贾……什么人物没见过?可像庆官这般,一个商贾之身,竟能攀上招宣府这样的门第,与三品诰命夫人成了通家之好,认作干亲,还收为螟蛉之子……这份钻营攀附的手段……为师走南闯北,实未曾见过!闻所未闻!真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语气转为决然:“走吧。进去与你师弟告别。盘桓数日,我们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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