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将理解的脱离徐州,却和石山理解的不一样,李武就率先表态道:
“说得对!三哥连破两站三城,才做个啥玩意镇抚。那毬货韩四,还有那刘啥、胡啥,卵功没立,反做将军,凭啥!
俺们刀里来火里去,不欠他徐州半分,反倒是他们攻打俺们站赤,扣俺们的人!虹县被三哥经营得好好的,屌薛显一来,就给弄丢了,还害死了这么多人。
这次若不三哥布局得好,俺们怕是已经吃了败仗,被官军割了脑袋。要俺说,咱们早就该换旗改名,三哥也做元帅,再不受徐州这窝囊气了!”
“是啊,镇抚做元帅,俺们——”
李武话音刚落,吴六斤就跟着表态,石山担心再不控制话题方向,马上就要变成众将劝进了,赶紧抬手打断了吴六斤的话。
“我军困守五河小城,尚无立业之基,妄称元帅,徒惹人笑,此事以后再议。”
见众人还想再劝,石山又转移话题道:
“我问你们,颍、徐、蕲三路相隔千里,数月之内,相继造反,彼此并无统一号令,为何都戴红巾?而不是黄巾、绿巾、黑巾?”
这个问题乍看很简单。
造反嘛,讲究的就是人多势众,蕲州义军最先在麻城造反,打出了名声,他们都戴红巾,后来者蹭热度戴红巾,除了从众获取安全感,就是用以区分敌我。
历史上的黄巾军、赤眉军等,也有类似操作。
但石山问的是“巾”的颜色寓意,而非“巾”本身,就不好回答了。
毕竟,只是区分敌我的话,带黄巾、绿巾、黑巾也没问题。
陈诚看了看众将士身上颜色鲜明的军袍,联想到石山常说的大义,脑中灵光一现。
“镇抚是想说‘红’巾寓意推翻驱虏复汉?”
“没错。”
石山点头,肯定了陈诚的猜测,又与众人讲起徐州城破当晚,自己与李武用杨朝鲁的鲜血现染“红”巾之事。
“鞑子取天下杀戮百姓无算,坐天下逼死百姓无算。‘红’巾之红,便是鲜血之色,乃汉家血性之色。驱虏复汉,便是以汉家血性,流尽鞑虏之血。
凡愿为驱虏复汉大业流血者,咱们都可以联合;凡为虎作伥屠戮我驱虏复汉义士者,天下义士皆可诛之。”
陈诚还在品味话中深意,方仲文却已肃然。
石山这番话不仅阐明了驱虏复汉的“政治路线”,还明确了联合谁打击谁的斗争策略,比起单纯以“红巾”区分敌我高明得多。
仅凭这一点,石山就已超过其他各部义军头领太多。
方仲文不顾众人惊诧,当即跪在被踩脏的雪水中,伏身大拜道:
“镇抚驱虏复汉心怀天下,仲文愿誓死追随!”
石山暗赞不愧是官场老油子,这份眼力劲和不要面皮的做派,一般人真学不来,赶紧上前扶起方仲文,顺手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你既已提到我军易服改制,想必对咱们营名也有见解吧?”
“红心营”之名出自赵均用之口,用意本就是告诫石山红心不二效忠李元帅。
元末不是汉末,君君臣臣那一套早没啥约束力了。
时至今日,石山脱离徐州并没有什么心理包袱,但今后独立发展,就不宜再用“红心营”这名字。
方仲文本想建议“红袍军”,但队伍中还有不少新兵未着红袍,且石山挑明“营名”,显然是自立门户后仍以红巾为军名,以避免被元廷重点打击。乃道:
“营名红旗,如何?”
“红旗营?”
石山暗叹此生已经留在黑暗无道的元末乱世,终究是回不去了。此红旗也不是记忆中的彼红旗,徒有其名罢了,只希望自己以后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和希望吧。
“好!”
李武想到当日在赵均用营中,自己曾表态“做三哥的掌旗官”,不想让方仲文这狗官抢了风头,当即上前,扛起红色大纛。
“三哥,俺为你掌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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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