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氏也回过神了,就说为啥每次拜年都不见他们小儿子,原来是怕被发现?
她不记得秦狗子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不学好,和一帮混混偷东西竟然偷到了他们铺子?而他也不知道铺子是他们家开的,最后东西还回来了,还跪著跟他们道歉。
全程低头,他们也没咋看清他的脸。
“你们不是人,不是人!我对陈强掏心掏肺这么多年……”
“你自己愿意的,我逼你了?”
骡车来了,陈强趴上秦老头后背。
老陈氏想去拉他,“强子,强子你別走!”
“舅娘请你自重。”
舅娘?
“你叫我舅娘?”
“你本就是我舅娘,现在只不过一切回归正轨罢了。”
“娘,让他走,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留下也是个累赘,让他回自己亲娘身边去,看看他们究竟能对他多好?能给他多少银子治病?”
秦家他们能不清楚啥家境?
陈强回去千万別发病,只要发病必死无疑,撑死治一次,两次,三次都不可能。
真的大方会把他送他们家?说的好听啥报仇,不过捨不得钱找个冤大头罢了。
看看如今家徒四壁的自己家,不禁伤心难受,为了这么个玩意他们家竟然光了所有钱。
如今真真是一贫如洗,陈强,秦家该死!
至於他们的亲兄弟,讲真的,太多年没见一点感情也没有,被秦家“精心”教养的人如今什么样想想也知道,他们不打算认亲。
老陈氏听到儿子扎心的话泪如雨下,敲打身旁的丈夫,“都是你,都是你的好妹妹,她害了我们全家。
还有你娘,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她了?竟然换孩子有她参与,你滚,你给我滚!”
老头也难过的无以復加,他没想到这事老娘竟然也参与了,她怎么能?
如今老娘已经躺在炕上半死不活,撑死也熬不到明年,他该怎么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
“我回家问问,问问……”
“还有什么好问的,事情不是摆在眼前。”老陈氏不是不想要回银子,而是知道秦家是啥样的人,她根本不可能要回以前付出的银子。
“他们害的我们好惨,好惨啊!”
“爹娘算了,就当以前的付出餵了狗,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说重新开始,可重新开始何其难。不过有点好,病秧子终於滚了,再不滚他们家怕是得负债。
“我们家没银子了吧?”
“没了,没了……”老陈氏猛然想起陈强之前问他的话,问完后这次秦家人一来他就跟他们走了。
“强子之前问我家里还有银子不,我跟他说一点都没了,所以……所以他今天走了。之前不止一次跟我们说吃不下糙米,所以……他去找能给他吃细粮的娘了?”
“別想了,那就是个白眼狼。”
老陈氏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有些癲狂,老头也不敢说话,他家人,他妹子和老娘串通搞他,还能说啥?还敢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