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新娘,土財主,还有剩下的其他人全部抬眼看过来。
鬼新娘最先笑出声,“在这种时候,你们副本一定要来插手吗?”
徐州落却仿佛看见了救星,虽然他也不確定谢德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副本一向最喜欢收纳鬼怪,没准这次有救了。
不过他刚这么想,脖间一股剧痛传来,啪的一声,现场所有还活著的人都倒了下去。
小蚰蜒指挥著毒虫撤离。
谢德也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
455嘆了口气,撒泼打滚,“啊,那本来应该是我的工作,明明是我来负责把他们弄晕。”
鬼新娘诧异的说:“怎么?先生是来帮我们的?”
谢德靠在门边,“我只是比较喜欢看热闹的时候不被人打扰。”
“哈,哈哈哈……”鬼新娘在笑。
魏家老大爷眯著眼睛看向他,从魏家老大爷的视角中,他看见了谢德背后密密麻麻的蓝色虚无的线,这些线来自副本权限还有子爵领地。显而易见,眼前这个傢伙並不好对付。
他问旁边的土財主,“他是谁?”
土財主笑呵呵的回答,“一个几百年前的大鬼,背后还有那些你搞不懂的副本怨气做支撑,怎么?害怕了?”
“笑话。”
魏家老大爷的这一声笑话,刚才鬼新娘杀去的魏家人纷纷的活了过来,不过却是以鬼怪的形式。
他们肆意的生长著自己的血肉,在魏家的修炼观念里,肉身的死亡带给他们的是永恆的不死不灭,所以他们非常注重修炼自己的魂灵,以此来达到肉身死亡后能快速的“活”过来。
所以刚才鬼新娘肆意的屠杀,对於魏家人而言不过是祖先决定带他们前往不死与不灭。
而愤怒的怨气就是滋养尸体最好的养料。
鬼新娘看著被她扯去了心臟的母亲重新睁开眼睛,然后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终於对她露出了以前从来没有的笑容。
她也不过是淒冷一笑。
魏家老大爷对谢德说道:“我魏家是千年的世家,一向行得端坐得正,若有招待不周处还望先生海涵,没有什么事的话,先生要么进来喝杯茶,要么就別在那站著了。”
谢德看出他们並没有攻击的意向,可能是忌惮他背后的副本势力,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只看著这一群怨鬼,脱口而出的挑衅,让谢德都觉得自己大胆。
“你们魏家把自己全部变成了鬼,那也算不上千年的世家吧,至少现在你们不就全断后了吗?”
谁知,魏家老大爷笑了声,居然没有生气,只是说出口的话更让谢德反胃,“您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们家不是还有几个没死的小娃娃吗?现在请让开吧,我们需要去享受祭祀了。”
“如果我不让呢?”
阴森的气息如涌而至,小蚰蜒没出息的发抖,煤球衝著他们哈气。
455咽了口水,“宿主,你真打算硬刚啊?”
“……”
455大惊失色,“…〒_〒…打不过啊,这是另外的任务,不要给自己加戏啊。”
“没加戏。”
因为魏砚池到了。
从他身旁踏进了魏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提了一把斧头,站在他前面,一个人双手摊开,带著肆意的笑容。
“介绍一下,祖伯父,我是你素未谋面的侄孙,然后现在的职业是道士。我真的应该提一句,你们吵得要命。”
“你就是魏砚池?”
那些姑妈舅舅瞬间开心起来,阴森著一个脸齐声说:“太好了,我们还说出去找你呢,孩子,快过来和我们一起。”
老大爷也是刚要露出个笑,呲啦的一声,衣服破碎,肉体撕裂的声音响起,旁边乐呵呵的土財主竟然直接扑了上来,双手贯穿了老大爷的胸膛。
“啊啊——”
“呼——”
潜意识空间里爆发龙鸣,那些被锁链锁住的鬼怪从里面爬出,直直的扑上去撕咬,拖拽。
鬼新娘笑著拖住她的母亲,两个人一起跌回潜意识空间,锁链,禁錮。
“魏砚池!”
魏砚池脸色几乎要白到透明,他回头,向谢德伸出手,谢德拉住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拉住了一团湿云。
这就是魏砚池的计划,他覆灭整个魏家的计划。
先是放出鬼新娘和土財主,让二人以祖宗的方式对不设防的魏家人进行屠戮,促进魏家人变成鬼的速度。
等他们全部变成鬼了,魏砚池再出现,打开潜意识空间,利用龙威,將他们全部囚禁,囚禁於他们自身血脉构筑的牢笼。
整个计划简单粗暴,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还有对自己狠得下心。
潜意识空间牢笼的彻底开放,让整条龙魂盘踞在魏家上空,所有的群魔乱舞撕扯,魏砚池伸手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在七窍流血。
嘴里的血止都止不住。
这是一股庞大的能量,庞大到几乎足以把整个魏家倾颓,也几乎足以让他人心生贪婪。
这也是为什么730让455把所有活人电晕的原因。
“这就是你说的,你自己有分寸?”
魏砚池站不住,向谢德这边倒来,整个人呼吸声非常的明显,像是破拉风箱子,简直到了濒死的状態。
谢德抱住他將他往外拖,拖离了是非中心。
一边抬头看看战况,一边用手帕擦著魏砚池脸上的血。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魏砚池,你才是那个疯子。”
“我…不是…”
“呵。”谢德几乎要气笑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厉害的办法,原来是以命换命。”
魏砚池死死的抱著他,整个人可怜至极,也確实如此,血液几乎要沾湿谢德的衣服,“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死了,这些鬼怪可就自由了,你最好给我撑住。”
“……喜欢你。”
“魏砚池,魏砚池,醒醒……”
谢德动作间难免有些著急,他拍著魏砚池的脸,“清醒一些,快了,再坚持一下……!”
魏砚池撑起身子吻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吻,闭上眼睛,虔诚的落在唇上,柔软滚烫,却全是血腥的味道。
谢德顿时愣住,修长的手指攥紧了魏砚池的衣服,很用力,苍白的手背上青黛色的青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