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 引狼  大明:从罗马闪电般归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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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正因他改变了部分战斗编制,让这位传奇將领在用兵上產生了失误?

在他的记忆中,蒂雷纳不该输在这里。

而唐·约翰一一那个在“未来”本该在关键一战中彻底溃败的年轻將领,此刻却在泥地中挥刀如神,成了战场上的圣骑士。

当然,陈安並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钟摆並未偏离,瓦朗谢訥这场败仗,原本就存在。

只是那一页,藏在无人愿意翻读的角落。

那確实是蒂雷纳一生中最惨痛的一役,也是西班牙在十七世纪最后一次能被称为“伟大”的胜利。只是因为沙丘战役终將来临,法国终將反击,这一次的辉煌,便再没有多少人记得。

但陈安不知道,他只有片段的认知,此刻却试图背上属於全知者的原罪。

他低下头,把那封信重新折好,像是替一个埋错的伏笔收户。

陈安並不愿意成为谈判桌上的棋子和筹码,既然只靠自己无法肢解西班牙,那他就要把英法这对兔家都拉进来。

於是他抬头对雅克吩咐道:“去,帮我把查理二世找来。”

查理二世出现时,正用两指捏著一颗黏糊糊的果脯,在舌尖轻巧地转著,嘴里含混不清地打趣:

“阁下召我,难道是想归信我们英格兰的圣公会?”,他拖长声音打趣,“若是如此,我可得警告你,那你得先说服我的死对头一一那个连每个人的鬍子长度都要控制的克伦威尔。”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朝陈安行了个屈膝礼。

陈安没理会他的调侃,也没有还礼。他只是抬眼,沉声开口:“你有没有阿拉贡的继承权?”

查理二世愣了一下,半颗果脯停在嘴边。他眨了眨眼,耸耸肩,又撇撇嘴道:

“阿拉贡?让我想想—我母亲的那边是波旁与美第奇,父亲是斯图亚特正统,我奶奶来自丹麦。我的姨妈还是姑母中似乎有人嫁过去过一一不过那会儿我还在吃奶,整天追著山羊屁股跑。”

他眨了眨眼,又隨手扯了扯披风边角:“从布列塔尼到那不勒斯,我的血统能写出好几部史诗,一位吟游诗人能唱三天三夜都不重样,但要说阿拉贡没有。所以很遗憾,

我帮不了你去给马德里那边说好话。”

他说完后嘴角还掛著一点轻桃的笑意,却发现陈安没有回应。

陈安只是站在那里,目光不动,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却像石块落入深潭:“那你一想不想要?”

查理二世的笑容在嘴角僵了一下,空气陡然紧绷。营帐外,风拂动帘幕,传来一阵兵器撞击和低哑咳嗽,像是连远方的火光都为这场对话压低了温度。

陈安原以为,那个几乎把联姻当作外交手段玩到极致的哈布斯堡,怎么也该在这位快活王的血统谱系上留下几笔痕跡。没想到,查理的家谱里竟真没有半滴哈布斯堡的血,当然,也有可能是查理自己忘了。

他沉默了几息,一步一步,他走向查理。

“我再问你一遍,”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鼓,“查理一一你想不想成为阿拉贡的查理一世?”

查理盯著他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讥讽或笑意,却什么也没找到。那一瞬,他终於意识到,眼前这位被称作“天使”的东方人,不是来跟他讲笑话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查理舔了舔唇角,语气微变。

“我说得够清楚。”陈安淡声回应,“你做我的幌子,我替你夺地。你拿王冠,我要阵地。这样英格兰的保王党就能在伊比利亚拥有一个支点,法国也必须重新评估我的价值。西班牙一”

他冷笑一声,低头看向地图上那块熟悉的地形,“会再次裂成葡萄牙、卡斯蒂利亚、

阿拉责三块。你只要负责接住那一块。”

查理没有立刻答话。他伸出手指,轻敲桌面,一下、两下,轻桃的节奏渐渐变得肃穆,眼神也变得锐利。

“你想当幕后国王?”他忽然反问,“我在前台戴皇冠、牵手贵妇、主持弥撒;你在后头点兵、发令、签文书你知道的,我会討厌这个安排,我和我的父亲都想建立绝对君主制。”

陈安不否认。他只是看著查理,缓缓说道:“但我能让你一一上台,而且我在肢解西班牙后就会回到东方。”

查理没有立刻接话。他低头,用袖口拭了拭手指上残余的果乾浆,又將刚才忘记吃完的一颗杏仁轻巧丟进嘴里,咀嚼时仿佛在思考一份王位的风味。

然后他抬头,嘴角掛著吊儿郎当的笑意:“那你的占下呢?说我只需再等几年,命运就会敲响大门,还给我王冠与王座。”

陈安站在营帐中央,双手负在身后,缓缓吐出一句话:

“那就看你怎么选了一一是相信占卜,还是相信土地。”

帐中陷入短暂沉默。

风从帘缝灌入,吹起查理领口的荷叶边。他像被那句话击中了某处旧伤,一时间笑容收敛,眼神忽明忽暗。他在衡量、在筹划,也在怀疑。

然后,他忽然仰头大笑,仿佛前一刻的沉默从未存在过:

“阿拉贡的查理一世听起来不赖。比现在这副没地、没钱、没王冠的模样,可风光多了。”

他说著便摇晃著走向门口,像一位准备登台的老演员,在离幕布拉开前刻意轻鬆地挥了挥手。但就在他要掀帘而出的那一刻,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望了陈安一眼。

眼神不再浮於表面,而是透著一股奇异的复杂一一既像是挑畔,又像是诚恳,更像是来自宫廷政治倖存者的某种告诫。

“但你知道的,我亲爱的“首相”大人”他缓缓地说,声音低得仿佛只想让火光听见,“权力的游戏里,最怕的,从来不是敌人。”

他停顿了一下,笑意如雾般缓缓浮出:“是信错了天使。”

“对了,我刚想起来,我外祖母的外祖父的外祖父,好像就是是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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