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一章 螂捕蝉  大明:从罗马闪电般归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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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王都贵胄,向来只是逆来顺受,如今终於等到机会,反倒巴不得借莽白的刀,叫那些自翊高贵的旧主见识见识什么叫铁与血的规矩。

校场上,湿气蒸腾。

莽白站在青砖台阶上,目光扫过队伍。敏耶觉提著刀从雾气中走来,带著他那一队悍卒,已经收拾了武库守兵。身旁是德多耶,领著东门北门守军调令在手,一言不合,便让刀斧加身。

“记住,今晚右臂缠白布者,皆我心腹。乱军中但认白布,休伤己人!”莽白淡淡地吩咐。语气不重,却像夜雨敲打瓦檐,滴水不漏。

一箱白布在土兵间传递,手掌微颤的少年与歷经沙场的老卒一样,低头繫紧,仿佛这布带能抵御所有厄运。

而陈安和他的加泰隆尼亚亲兵们也混跡在队伍之中,装模作样的绑上了白布。

莽白用袖口抹去盔甲上的泥点,步下石阶,將一条条命令低声吩咐下去。

“敏耶觉,你带魔下精锐守住武库。遇阻者,格杀勿论。”

“德多耶,率本部人马,封死东城、北城两门,换防时不许有丝毫耽搁。有人胆敢拖延,刀下见血。”

“其余各队,分三路,一路包围王宫四周,一路隨我攻入宫门,一路夺下剩余城门。

见到那几个死忠的老將,先劝降,不降者,杀!”

密令如水,渗进每个人的骨头。

兵卒们齐声领命,低头繫紧白布、调好刀弩,有的悄悄把庙中求的佛牌掛到胸前一生死將至,谁都不是铁石心肠,谁都想在这夜之后,分到一颗胜利的果实。

莽白收回目光,远望著黑夜中宫城的高墙。那高墙冷峭如铁,在夜色与火光中如一头蛰伏的猛兽,隔绝著世代王权的荣光与诅咒。宫墙之內,是他一生最难攻的关一一巴因东。

他还记得父王病重那夜,也是这样的风雨、这样的夜色。巴因东披甲提刀,守在宫门。王命如山,无论多少贵族还是旧臣进出,都要先过他这道关。

那时候的莽白站在宫门下,年幼瘦弱,满心不甘,却终究只能仰望那个身影。

如今雨季已过,阿瓦的夜色紧绷如弦,

自他出城后,巴因东便將家眷送入宫中,死守內院,不信任任何副將,只將兵符牢牢在手里。夜色里,宫城外气氛绷紧如满弓,连远处传来的犬吠都像在低诉杀机。

莽白深知不能再拖。

夜愈深、变数愈多,半刻的犹豫都可能让胜局倾颓。老贵族或许早已悄然联络外援,

明军和汉人遗民或正趁夜逼近,甚至那些受尽压迫的孟族、掸族人,也可能在黑暗中磨刀霍霍。

今夜,只有雷霆一击才能定鼎。

他迅速分派完人手,亲自带著亲兵,泥靴踏著青石,悄声穿行於曲折的巷道。夜风里,刀枪静默,白布缠在臂上,如一枚无声的誓约。所有人的步伐都压得极低,仿佛夜潮在黑暗中滚动。

宫门外的灯笼还亮著。铁锈色的光洒在石阶上,照出一队老兵的轮廓。甲胃之下,是缅族世家的老卒,目光沉静如水,却早已绷紧了神经。

巴因东立在门楼之上,铁甲在火光下反射出一道冷芒。他神情冷峻,眉宇间一抹倦色,却愈显坚韧。

莽白不再遮掩,径直亮出身份,大步向前,声音低沉而篤定:“今晚宫城中有汉人奸细作乱,需即刻入宫巡视,请卫宫官巴因东大人开门。”

他的眼神像猎鹰,隨口扯出的理由,却带著无可置疑的威压。

巴因东发现莽白在弓箭和火枪的射程外后,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著不屑与疲惫,“你莫不是误信谗言?老臣只守分內之责。若真要查奸,何不自查心腹?”

两队人马对峙,火光下的脸孔映著紧张与倔强。夜风捲起微尘,连远处的宫钟都似乎迟疑未响。

莽白脸色沉了下来,眸中冷意如刀,“再问一遍,巴因东,可开宫门否!?”

巴因东目光如铁,缓缓抽出长刀,嗓音低沉,仿佛从铁石中进出:“无王命,

不...”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后一名本是亲信的老卒,忽然暴起,一把匕首从甲胃缝隙直插巴因东胸膛!

那一刻,火光照亮的,不仅是巴因东惊的脸庞,还有老卒眼里的泪痕与绝望。

他嘴唇颤抖,声音如泣如诉:“將军,留不得你了。家中还有老母幼子,实在不敢再赌·—”

刀锋没入骨肉,巴因东整个人僵在门楼之上,鲜血迅速浸透甲冑。他没有倒下,只是死死咬牙,瞪著身前的背叛者和门外的莽白。

手中长刀无力地垂落,铁甲碰撞出一串低微的余音。

短暂的寂静后,守门的士卒一片混乱,有的喊杀衝上,有的跪地投降。

莽白却只是冷冷扫视,沉声喝道:“生者跪地,不降者,杀!宫中贵胃、王后、世子,尽数收押。违命者,族诛!”

不过关於汉人作乱的话,莽白並没有说错。就在阿瓦城另一隅,的確有汉人趁乱而动混乱之中,陈安终於摘下面甲,让自己真实的面容第一次暴露在这座异邦王都的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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