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林默就像一个被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在市局专案组和东四分局之间飞速地运转著。
白天,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学者,埋头於市局那堆积如山的旧档案之中,仔细地翻阅著每一页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与分析组的同志们一起,反覆地推敲、排查,试图从这些海量的信息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跡。
傍晚时分,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林默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东四分局。
他先是迅速地处理完日常的公务,然后便会像一个秘密的侦探一样,悄悄地询问豆爱国和何雨柱关於调查的进展情况。
然而,每次得到的反馈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豆爱国虽然已经跑遍了南城的市、天桥的茶馆和澡堂。
甚至还联繫了几个曾经在旧警察局工作过、对三教九流颇为熟悉的老人,旁敲侧击地打听关於那个带京腔的四九城匠的消息,但得到的回答却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
“匠?哎哟,这可多了去了,早年四九城吃这碗饭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1950 年初的事儿?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清啊……”
“带京腔的四九城匠南下?没听说过啥特別的啊……”
何雨柱那边也毫无进展。他利用保卫科副科长的身份,几乎把轧钢厂上万名职工和家属里所有喜欢养种草、或者有过南方经歷的人都悄悄筛了一遍,甚至藉口安全普查,查看了一些老职工的档案,依旧一无所获。
符合1950年初可能南下这一模糊条件的人倒有几个,但经过暗中观察和侧面了解,都被排除了嫌疑。
要么是歷史清白的老工人,要么其南下经歷有明確合理的解释,且与匠这个代號或特务行为毫无关联。
市局那边的排查同样陷入了僵局。户籍档案浩如烟海,符合四九城籍贯、男性、1950年左右可能有南下记录这一宽泛条件的人员名单长得惊人,而且很多旧档案记录不全甚至遗失,核查工作进展缓慢,如同大海捞针。
几天下来,最初的兴奋和期待渐渐被疲惫和挫折感所取代。
专案组里开始出现一些怀疑的声音,觉得这条线索或许根本就是个死胡同,是当年档案记录不清留下的一个误导信息。甚至有人私下里觉得,林默是不是有些过於执著这个虚无縹緲的“匠”了。
周五下午,林默从市局出来,心情有些沉闷。
夕阳给四九城的街道镀上了一层金色,但他却无心欣赏。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和毫无进展的排查,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著,也开始对自己的判断產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匠或许根本无足轻重,早已消失在人海,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这条线索或许真的没有任何价值?
他推著自行车,漫无目的地沿著长安街走著,思绪纷乱。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天安门广场附近。
雄伟的天安门城楼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庄严神圣,广场上游人如织,孩子们欢笑著放著风箏,一片和平安寧的景象。
林默停下脚步,靠在自行车上,望著眼前这象徵新生共和国的核心地標,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烦躁和自我怀疑。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广场周围,掠过那些修剪整齐的松柏和坛。负责维护广场绿化的园林工人正在浇水,他们穿著统一的制服,忙碌而专注。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默的脑海,让他猛地站直了身体!
匠! 代號是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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