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碱纯度极好,因此普地有人研究出来了炼製纯净琉璃之法,又有用普碱做胰皂的,清洁效果极好,香气逼人。
这普碱卖到江南,那些织造局用来染衣服也是方便许多,还有造纸,也出来了更白更坚韧的纸张。
琉璃、香皂、染料、纸张,只要是和普碱掛上鉤的產品,无不卖出天价。
其中暴利,让人疯狂。
儘管如此,仍然供不应求。
虽然普碱生意整体体量不如盐商。
但若是单给个人去做,再加上胡部堂在江浙庇佑,还真是比在两淮做盐商更称心的生意。
林如海脑子飞速运转之间,问道:“那你如何联繫普商和胡部堂呢?胡部堂这边我可以帮你——”
贾环道:“我就是晋商。”
“什么?”
贾环见林如海给他托底,將他心事全部告诉了自己,也把自己私做晋地生意的事告诉了林如海。
林如海本就聪明,听完贾环所讲,立刻道:“你放心,今日之言,姑父根本没听到。”
跟著贾环又把那日胡部堂巡讲之事,告诉了林如海。
林如海听罢,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整个人激动的几乎从长廊围栏上跳起来。
“这,这,这都是真的?!”
“千真万確。就是不知道之后陛下有没有把我创的鸳鸯阵交给胡部堂。
若是交了,那跟胡部堂关係定然再进一步。
胡部堂就地收集军费,如今我要是把琉璃、香皂等生意往浙江放一些,有了產出,他自然愿意庇佑。”
听罢,林如海眼神直射在贾环身上,乃至皮下青筋都透出一些。
饶是如此惊喜,他也没忘了自家侄子。
“但这样,你那香皂和琉璃的配方,恐有泄露。”
“我在山西做好半成品,送到浙江,他们只负责少部分工艺。譬如香皂,我简单做好,他们负责后续熔炼加香即可。
再说了,他们做盐商,也没见他们家里都开盐场。
他们也不过从跑盐生意换到跑其他生意而已。
就算让他们开作坊,他们还觉得亏了呢。”
“对,对!他们最是看不起盐籍、工籍。但是他们自己的商籍也没贵到哪里去,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林如海听罢,高兴的直用手捶另外一只手:
“以晋商生意引诱,他们必定愿意举报。
如此,他们阵脚自乱。
景卿不信黄德,严阁老不信景卿,太上皇也不再掛念严阁老。
陛下便能插手两淮盐政了!”
贾环笑著点了点头。
不仅陛下能插手两淮盐政,贾环也能把自己人往两淮放一些。
除了安插人手的考量,还有一点。
盐工產盐,而盐所得之利却被官商瓜分,盐工仅维持每日温饱而已,实在辛苦。
他自己的商队没有盈利的压力,至少不会压盐工的价。
固然两淮盐政铁板一块,无论谁想从外部进攻都必定无功而返。
但这样,其內部一定压力颇大,从外打不进,就从內搞乱他。
林如海激动的浑身打颤,他临上任前丧子,上任后丧妻,最后差点自己也死在任上。
最后,竟然被贾环解决了问题。
他眼神里进发出欣赏的光:“大才!大才啊!来人啊,摆宴!我要跟我大侄好好喝几杯!”
说罢,身体又撑不住,连连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