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贾环坐在椅上。
韩可像是没看见胡公子和栓柱似的,不等林如海介绍,先拱手道:“贾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韩老板。”
林如海给韩可介绍道:“今日来是想与你说一门生意。这位是晋地的马栓,马掌柜。
这位是浙江胡部堂的公子。”
韩可一礼道:“马掌柜,胡公子。”
“韩老板请坐。”
“韩老板请。”
林如海带著韩可坐下。
韩可也不与眾人寒暄,单刀直入道:“贾公子,你要与我说什么生意?”
贾环也不怵道:“马掌柜和我关係匪浅,能把香皂、琉璃、染料、纸张四样与你在浙江去做。
你若是想在浙江立工坊,我只能与你半成品。若你不想立工坊,我可以把原料便宜与你。
胡公子此番前来,也是承了胡部堂的意思。你生意所得,不必上缴,就地交给胡大人充军费,胡大人不会亏了你。“
栓柱和胡公子连忙对韩可点头。
韩可笑道:“你当韩某是傻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想要韩某做什么?”
林如海眼见这宴席节奏失控,正欲说话,缓解一下,上些酒来。
谁知贾环抢道:“我知道你手里定有不少黄德行贿、勾结盐官的证据,我要你自己写一本,向上奏去。”
“你放屁。就算我写,两淮巡抚、布政使,如何能让这本子传上去。”
“看来你承认你有德贿、勾结盐官的证据了?”
韩可微微一愣。
贾环攻势如疾风骤雨一般:“你只需交给林大人,林大人作为巡盐御史,直达天听。”
韩可眼睛紧盯著贾环:“你不知道黄德是我手足兄弟吗?我俩自幼一起行商,才有了今日,他对我甚好,我怎可背他。”
“栓柱。”
“误。”
栓柱把浙江香皂行商的商契拿了出来,贾环推至韩可面前,又把印泥推到韩可面前。
“你按个印,浙江香皂生意就是你的了。”
韩可看著商契,哈哈大笑道:“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法子!”
说罢,他便把在商契上按了手印,收好商契道:“你这商契我就收下了,转头我再回去告诉黄德。
这样他不仅更加信我,我还得了一笔生意。
贾学士大才,韩某谢过贾学士盛恩。“
说罢,他拿著商契,起身便:“韩某告辞。”
贾环道:“你且去吧,原来督掌两淮盐漕的韩可就这点志向。”
“你不用激我。”
“我没有激你,我只是觉得世间种种不是没有道理。”
贾环平静的拿起茶,饮了一口。
“你拿著走吧,我贾环生意遍布天下,岂缺了你这一项?
怪不得黄德能做到总商,若是黄德在此,以他的胆识,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先拿下浙江生意再说。“
贾环放下茶杯:“二当家的,不送。”
韩可听见这“二当家的”,闷哼了一声,揣著商契,摔门而去。
眾人见丟了商契又没拉拢到韩可,脸色很是难看。
纷纷嘆气。
贾环闭目养神,稳坐泰山。
不出十息,包房门被韩可推开了。
眾人见他去而復返,眼前一亮,拉著他坐下。
韩可看著稳坐泰山的贾环,神色难看,脸上已有一层细密汗珠。
“你有没有找其他盐商做这生意?”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