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乐部奏乐再变。
皇帝回到辅和殿內,起驾回宫。
贾环留在丹陛之上,跪送皇帝回宫。
王公大臣按顺序退场。
此时,赵朴领著礼部官员过来:“定国公。”
“赵部堂。”
二人相视一笑。
赵朴指著身旁的礼部官员,对著贾环道:“定国公將大印等交予李员外即可。李员外可先一步將其送回荣国府。”
“那就有劳李员外了。”
李员外恭敬收下,连忙俯身道:“国公爷折煞卑职了。
李员外先行一步,赵朴伸出手,对著贾环道:“定国公,请。”
“赵部堂,请。”
赵朴和贾环一起沿著丹陛向下。
看的那些曾经弹劾赵朴的人直咬牙。
赵朴对著贾环道:“景尚书的辞呈已经递到了內阁。
最近各位阁老一直忙活著册封大典,暂时没得空收辞呈。”
贾环记得没看见景尚书过来,
他想了想,发现不仅景尚书。
按理说,太上皇也该对远征將士表示表示,却没表示。
跟著他问道:“上皇近日身子还硬朗?”
赵朴看著贾环,笑了。
“上皇最近身体偶感不適,陛下时常前去侍奉。”
贾环跟著想到戴权那天在大厅和贾母的对话。
他知道,萝卜赏完了,该大棒上场了。
只是具体能到什么程度,贾环一时间也想不到。
这毕竟是皇帝和太上皇之间的事情。
他只要听皇帝的话就好。
此时,赵朴和贾环距离午门已经越来越近外面的嘈杂之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贾环和赵朴在太监引导下,走出掖门。
只见百官都围在贾政身边,纷纷贺喜,贾政应付不及,脸上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见到贾环出来,先一步迎上来的北静郡王,水溶。
水溶笑容和煦,声音清朗:““定国公。
今日麟阁增辉,实乃我朝盛事。小王在此恭贺国公爷了!”
贾环微微俯身还礼:“王爷折煞贾环了。
微末之功,蒙陛下天恩,惶恐之至。谢王爷盛情。”
水溶虚扶一下,笑道:“国公过谦了。
犁庭扫穴,定鼎辽东,此等不世之功,岂是微末?
国公文武兼资,真乃国之柱石。
昔日国公尚在府中时,小王便觉国公器宇不凡,今日果然一飞冲天,令人嘆服啊。
看政老被眾人簇拥,亦是欣喜非常。
国公日后若有閒暇,小王当在府中设宴,再敘旧谊。”
贾环得体回道:“王爷厚爱,贾环铭记。待府邸落成,诸事稍定,必当登门拜谢王爷。
水溶见贾环未具体承诺,只得退去。
待水溶和贾环寒暄过后,忠顺亲王才步上前。
目如鹰隼,盯著贾环。
“定国公。”
“王爷。”
“今日大典,气象万千。
陛下亲授印信,足见信重。
辅和殿上鹰击长空,鸽献祥瑞,更是天意昭昭,应於国公。
“定国』二字,重逾千钧。
国公受此隆恩,当思陛下託付之深,北疆安定之重。”
贾环深深一揖:“王爷金玉良言,贾环谨记於心!定当恪尽职守,以报君恩。”
忠顺亲王微微頜首:“嗯。陛下知国公忠勤,必有倚重。好自为之。”
忠顺亲王离去,其他郡王上前,贾环一一应付。
眾王和贾环招呼罢。
贾环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仍被官员们围得水泄不通、额头冒汗的贾政。
对著周围眾人拱手道:“诸位王爷、大人厚爱,贾环铭感五內。
只是家父年迈,不耐久站喧闹,贾环需先行告退,送家父回府。
改日贾环再登门致谢,还望海涵。”
眾人自然连声道“国公爷孝心可嘉”等。
贾环在赵朴的陪同下,分开人群,走到贾政身边:“父亲,我们回府吧。”
贾环至此,周围围著贾政的官员们立刻安静下来,恭敬让开道路。
贾政如蒙大救,看著身著国公朝服、仪表堂堂的贾环,眼神复杂的点点头:“好,好,环儿定国公,我们回去。”
贾环扶著贾政上了马车,他则是和赵朴上了礼部马车,去往长安门换马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