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跪在地上,眉头微微皱起,身子战战兢兢,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贾环依旧大笑,韩信吃著茶点,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书房门是开著的,內外僕人、小廝、丫鬟也跟著笑起来。
看的门外隨著这信使一起来的车夫、隨从等心里直发毛,只得尷尬陪笑。
贾环的笑声渐渐停下。
他把那百济令牌甩在信使眼前。
不屑的对信使道:
“此陛下国库、內帑尔。
何谈献上?”
信使大惊,整个身体如坠冰窖。
他直起身子,抬起头,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望向贾环。
贾环看著他,对他道:“你倒是免了我给你那王写信的功夫。
你回去问问你的王,为什么要和海盗合作,劫掠驛船?
为什么要联繫倭国和高丽,攻打大乾?
让他早点给我个交代。
回去吧。”
信使跪著爬到贾环的脚下,抱著贾环的大腿,哭道:“国公爷明鑑!国公爷明鑑!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贾环像踢狗一样踢开了信使:“回去!”
那信使愣在原地,神情恍惚,眼神直愣,一言不发。
贾环摆了摆手,僕人给信使架了出去。
信使走后,贾环开始下令,声音斩钉截铁,无半分犹豫:
“阿信,点兵。
整编新军,携带新式火器、弹药。
两个时辰后登船,沿路收兵,锦城登陆。
登陆后,急行军驰援喜都。”
“得令!”
“阿桂,再传令郑成功。
舰队不必返航登州,直接开赴锦城待命,掩护我军登陆。
同时,巡弋渤海海峡,封锁百济方向可疑船只。
敢有靠近者,无需警告,直接击沉。”
“再將所有军情及部署快马加鞭送往宫內。”
贾环命令如同连珠炮般下达,整个定国公府瞬间化为一座高速运转的战爭机器。
登州港內,早已不復平日的繁忙閒散。
尖锐的警哨声此起彼伏,取代了船工的號子。
整个登州港內,几乎是瞬间变得紧张有序起来。
一队队背负行囊、腰挎辽钢马刀、肩背新式火的奉乾营精锐,在各级军官的低吼声中,以令人室息的速度完成集结、登船。
动作迅捷如燕,沉默如山,唯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冑碰撞声匯聚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洪流。
韩信立于靖海號的船首,玄色披风在凛冽海风中猎猎作响。
他面无表情,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码头上最后一批登船的士兵和正在吊装的辐重。
主要是弹药箱和便於携带的乾粮袋。
沉重的攻城器械,全数捨弃。
不必要的辐重,统统留下。
此战要的是速度,是雷霆一击,是兵贵神速。
“稟將军!奉乾营五千户,共五千八百人,全员登船完毕!
弹药、十日份乾粮装载完毕!”
副將疾步上前,声音带著一丝压抑的激动。
“起锚,满帆。”韩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海浪声,“目標锦城港全速前进。告诉各船,不得有片刻延误。”
巨大的船帆轰然落下,兜满了强劲的西北风。
静海號等几艘船只和它们承载的士兵一样,沉默、利索的出发了。
其后的数艘大型运输船也纷纷起航,如同离弦之箭,直刺北方。
奉乾营的士兵从登州港集结,又迅速离开,如同蜻蜓点水,只了一个多时辰。
登州港又再復之前的繁忙閒散的状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