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暖呼呼的。
她伸手摸了摸闺女的小脸蛋,温声道:“好,娘亲有什么都同你讲。”
不知不觉中,闺女真的长大了。
已经不是初见时,一心只想著挖她院子里宝藏的小崽崽了。
淼淼靠著香香软软的公主,看著窗外飞扬的雪。
想著阿娘这会儿到没到边塞?找没找到大哥?
边塞很冷。
比京城还要冷。
风也大,吹得人脸颊生疼。
秀秀这种刀尖上舔血,吃过不少苦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这样恶劣的天气。
不可思议,阿姐竟然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
从前没觉得边塞生活苦。
大概是回京城太久,陆青瑶现在有些不適应北地的气候了。
这几年养的细皮嫩肉的,来北地一趟。
皮肤黑了,也粗了。
不过她浑不在意,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她在意的人了。
什么样子舒服,就什么样了。
离开姜云泽,回到边塞。
她真正做回了那个恣意瀟洒的陆青瑶。
打马扬鞭,在雪地里驰骋,任由寒风吹拂著面颊,青丝飞扬。
此刻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被风划过的脸,已经没有刚来时的疼了。
二人带著几个士兵往冰湖去。
还带了工具。
锯子、鱼叉、网兜……
到湖边,勒紧了韁绳,下了马。
“阿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秀秀看向前方的冰湖,不解道。
虽然湖面已经凝结成厚冰,但她还是不敢上前。
但见阿姐带著士兵径直大步走上冰面,还回头向她招手:“秀秀,快来……好多鱼……”
陆青瑶今日是来凿冰取鱼的。
这是她年少时,每年冬日都会做的事。
冬日厚冰下的鱼,处於半休眠状態,很好捕捞,鱼又大又肥还十分鲜美。
其中一种叫乌鱼的,还对伤口有生肌补血的作用。
很適合给伤员补身子。
不过凿冰垂钓也是很危险的。
冰必须达到一定的厚度才能凿,否则冰一旦裂开,落入那冰冷刺骨的湖中,水性再好的人也无济於事,很快便能將你冻死。
陆青瑶是钓鱼老手了,凿冰,叉鱼都驾轻就熟。
却看得秀秀心惊胆战,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不过她对那冰下取上来的鱼,倒是爱不释手。
多好的食材啊。
千金难求。
倒不是她们贪口腹之慾,非要冒险来捉这几条鱼,而是营帐中有一群伤员等著补充营养。
特別是穆云戟和枫儿。
城中其实也是养了羊的,將士们吃了是滋补的。
可有伤口的伤员却吃不得。
但又不能光吃粟米和饃饃,不利於伤口恢復。
听君医师说这江里或许有乌鱼,所以陆青瑶便带著人来捕鱼了。
偷偷来的,没有告诉穆云戟和兄长们。
她们是五日前到北地的。
到的时候,枫儿已经被他俩舅舅给救回来了。
是虚惊一场。
幸好细作发现的早,於是穆云戟就將计就计,唱了一出空城计,瓮中捉鱉。
细作早就抓到了,將计就计。
沧州也没有失守。
都是做戏。
做给京城那些人看的。
不过敌军倾巢而出,到底人数太多,损伤也不少。
这次將敌军打得溃不成军,甚至还占了他们大片土地,好叫他们不敢来犯。
比较棘手的是穆云戟中的箭有毒,毒虽已解,但伤势还有些重。
那人这会儿还在榻上躺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