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是收钱办事？”

“这就解释得通了，我说怎么会有人生菜过敏呢！原来是个罕见。”

“就是说啊，我有个朋友就是他口中的生过敏，他每次去餐厅吃饭都会问一下你们这里的菜有没有加生，而不是吃完了之后才去质问店员，如果真的对生菜过敏到吃一口就住院的程度，他到外面吃饭却问都懒得问不是在赌命吗？”

“但是不得不说，6000块钱演一次真是下血本了，这家咖啡屋是动了谁的蛋糕了吗？为什么小艾尔开咖啡屋，外国人会急呢？”

“你们都没反应过来吗？这人过来闹事还没十分钟，小艾尔就从派出所那边拿到了他和外国人勾结的证据，这什么鬼速度，说咖啡屋没背景我都不信，这背景估计和《水瓶宫时代》一样大了，甚至还要更夸张。”

儘管周围的顾客没怎么看清小艾尔手里的“证据”，然而当听到她说男子是“收钱办事”时，咖啡屋近一大半的顾客都反应了过来。

一些嗅到了热度的探店主播更是直接將镜头懟到了小艾尔手里的文档上，对著自己的直播间將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有活了……什么活？”

“去上京市新开的那家猫咖搞点小麻烦。”

“什么意思？什么猫咖？”

“多余的別问，上京第三十六中学对面……新开的猫咖，去搞点事，闹大点，0.5狗。”

“多点，最近风声紧。”

“0.6狗，再多找別人了。”

“行行行，0.6狗就0.6狗，猫咖的话，我进去隨便摸个猫，然后说被咬了？要去医院打针？”

“你当別人没有摄像头吗？別管猫，你点个菜，老套路就行。”

“收到。”

“……”

念完，其中一名探店主播还转过身，对那名男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不是，兄弟，你还真收钱搞事啊？这家咖啡屋何德何能，让你的上家出0.6狗？”

【0.6狗是什么意思？】

探店主播的话音刚落，直播间里便有弹幕发出了灵魂质问：【怎么我还是看得一头雾水】

【这都看不懂吗？狗是一万元啊，0.6狗就是6000块钱，让这个男的去咖啡屋闹事，报酬是6000块钱】

【我超，进店闹个事就6000块？我都想做了】

【你就做吧，像那种让你去什么无人区，让你拍飞机拍大海的，一张照片也是几千上万块，到时候都按照间谍罪判，一拍一个不吱声】

【小艾尔的意思是，外国人在我们这里开了家傀儡公司，专门钱请人做类似的事情？那到咖啡屋闹事和间谍有啥关係？】

【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关係，不过既然公司都被查封了，这个男的接的又是那家公司的任务，他就不可能没问题了】

“什……什么表演节目？”

面对小艾尔摆出来的证据，男子足足愣了近十秒钟才回过神：“这是什么东西？和我有什么关係？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菜的事情吗？”

儘管男子偽装得很好，神情也很自然，然而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將其內心的慌乱出卖了。

“我们既然能拿到这个聊天记录，当然也能查到您的一些歷史相关信息，先生。”

见男子矢口否认，小艾尔也不著急，走到的身边摸了摸她脑袋上的猫耳，算是简单安抚了一下这只勇敢的小猫娘：

“您应该也清楚给您发钱的这几家公司的性质……正常公司会捨得直接提前打卡一万块钱要求一个普通人去別人店里找茬闹事吗？”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的提前打款一万块！”

男子急了：“他们是事后才给钱！而且这里不是写了6000块吗？”

小艾尔露出一个可以看到虎牙的可爱笑容：“所以你承认这是你的聊天记录了？”

“呃……”

男子瞬间傻眼了：“我……我有说过吗？”

“你说了。”

一名探店主播指了指自己的摄像头：“我这里全程录音录像的，而且这家咖啡屋大概率也有高清摄像头和录音设备，你逃不掉的。”

“兄弟，我很好奇，你是多么想不开要来碰瓷这家店？”

另一名探店主播也將自己的脑袋凑了过来：“你难道没注意到这家店的名字是『上京猫咪咖啡屋』吗？上京可是一个市，一般我们这里能带上京前缀的都是什么上京市长江大桥，上京市长江医院，你见过有人开快餐店叫『上京快餐』的吗？”

“呃……咳咳，老哥，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带城市名字其实並不违法。”

听到这里，一名围观路人乾咳了一声：“上京快餐、上京奶茶、上京宠物店这种是可以的，虽然现实中很少有人会起这样的名字。”

“確实，就算不违法，如果我是老板，除非我有一定后台，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在给自家店取名的时候用这种城市前缀。”

“这位老大哥只是在提醒別人咖啡屋有后台吧。”

“不管有没有后台都不能这么做吧？收6000块钱去一家店闹事，是个正常人都能不会接吧？这人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事情了，就该报警把他抓起来！查查他的背景！”

“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一家国外公司要派人来咖啡屋搞事，难道就为了噁心一下店里上班的女孩子？他们是不是別有用意？”

“可以报警了，这种绝对是间谍，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连饺子里放青菜这种事都能找茬！”

“就是！报警！必须报警！把人抓进去！”

“……”

隨著围观的顾客和探店主播越来越多，人群中央的男子明显慌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咖啡屋里的顾客居然这么团结——这人不害怕也就算了，还反过来异口同声討伐自己？

按理来说，现在这个社会的人心不都是很冷漠的吗？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日益疏远，大家遇到事都会表现得事不关己高高掛起呢？

为什么咖啡屋这边的情况和印象中“冷漠人情社会”有点不太一样啊？

马路上老人倒地了没人扶，女孩子搬不动行李箱没人帮，弱者被强者欺负了没人管……这才应该是当前社会现状吧？

男子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大。

他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在整理档案的小艾尔，下意识抹了一把汗。

在男子记忆中，无论是马路边还是餐厅，绝大多数人遇上类似的事情都会保持沉默。

他接过不少类似的任务，比如扮演流氓將目標堵在下班必经之路上不让別人走，偽装成黑社会给他人发送骚扰信息，或者类似今天这样的……到目標店里挑刺、闹事。

至今为止，男子还真没遇到几个“多管閒事”的路人。

大街上闹事可能还会引来一些自带摄像头的外卖小哥，但是像这种在餐厅里嚷嚷著“你饺子里为什么要放青菜”，绝大多数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自己被牵连进来。

所以眼前的这家咖啡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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