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確实是女鬼在转变男主时的即兴发挥。

女主和观眾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男主在坠落的那一刻究竟说了什么。

但沈肆知道。

风声呼啸中，男主凝视著女主，嘴角勾起一抹笑：

“爱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演绎结束后，崔姜和钱导准备离开片场，回到阳间。

钱导和夏尔斯站在一旁热络地交谈著，夏尔斯手舞足蹈地比划著名。

钱导提出了许多建议，让夏尔斯其他剧本的桥段有了更好的想法。

而钱导也没白来这一趟，至少亲眼见识了诡情剧导演独特的拍摄方式，这对他而言是难得的经验。

和崔姜不同，他之后不会被消除这段记忆。

沈肆走到崔姜面前，认真地问：“崔哥，我这次的表演……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如今在厉鬼们的帮助下，沈肆隨时都能往返阴阳两界继续拍摄，但对於演技的提升，他依然渴望得到前辈的指点。

崔姜微微一愣，他本以为沈肆不会特意来问这种问题，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演技仍不自信。

他拍了拍沈肆的肩膀，语气温和：“沈肆，我以前一直很担心你，毕竟你演鬼……实在太投入了，完全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纵使阳间灵异题材最近有回暖的趋势，但作为演员，若被永远框在同一类角色里，终究是件痛苦的事。

尤其崔姜比谁都清楚——沈肆是真正的戏痴。

他曾尝试介绍其他类型的剧本或综艺给沈肆，可惜效果不尽如人意。

甚至那些和沈肆合作过的演员都被其影响，跑去拍灵异片了。

“但今天看了你的言情戏，我才发现……”崔姜顿了顿，眼底浮现欣慰的笑意，“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一直都在努力。”

“你早就是个专业、成熟的演员了，我真心期待能和你再次合作。”崔姜笑著补充，“当然，最好別再是灵异片。”

沈肆喉头微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崔姜的肯定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他曾无数次对著崔姜的影视作品揣摩演技，甚至记得对方某次採访中的话：

“演员就是一面白色画板，演技是顏料，我们要做的，是创作出色彩繽纷、独一无二的画。”

沈肆沉默片刻，轻声道：“崔哥，我画的……不会再只有红色和黑色了。”

崔姜怔了怔，隨即瞭然一笑：“好，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沈肆看著钱导和崔姜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最终还是让林思思將两人这次阴间的记忆暂时封锁。

“这样就好……”沈肆低声自语。

他不想让他们失去对阴间应有的未知与敬畏。

人若对死亡毫无恐惧，思维和行事就会变得极端偏执——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但其他人不同。

他们只有一条命。

珍贵而脆弱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