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听说墨洛尔帝国信奉的寧静之月，时常会在海边举行祭祀埃布尔的仪式，一些古老的传闻中，甚至述说神秘少女与海洋之主乃是恋人。”

“荒诞至极，你必须学会克制一些念头，特別是对远比我们伟大的存在理应存在敬仰。”

怒斥挚友的愚昧，只让维克多耸肩，他可不会告知巴纳德，刚才这辆列车已经被埃布尔警告了。

知道一时无法扭转布雷拉巫师的习性，巴纳德重重拍打维克多的大腿，气冲冲说道：

“暂时別考虑那些东西，你的计划是什么。”

“炸掉这条铁轨？又或者……给范伦丁供应瓦尔德拉达的海鱼下毒？”

巴纳德揉搓鼻翼许久，这是最直观的做法，可代价显然是高昂的，只要奥文多家族无法向瓦尔德拉达提供足够的食物，联合食品提出的小饼乾肯定能快速抢占市场。

但代价呢，粮食短缺往往伴隨著混乱、暴动，更致命的问题是，奥文多家族供应链前脚刚出问题，联合食品立即向市场补充大量食物，这会引起一些巨大的麻烦。

“开玩笑的。”维克多拍拍暗恋骑士的肩头，他看著落雷不止的黑夜，目光深邃凝视著远方海岸。

“我有预感，会遇到更有趣的事情，远比小饼乾有趣得多。”

…………

当双脚踏上范伦丁的土地时，维克多嗅到一股咸湿味。

一座被弧形山峰隔离在海岸的镇子，星罗棋布的低矮木屋有序排列在平地，星星点点光芒於街道各处闪耀。

深夜正是渔民们出海的时间，男人们带著希望走出温暖房屋，用结实有力的胳膊与手中鱼叉，从难以预测的海洋中寻找哺育孩子的奶水与食物。

在许多年后，又將修补数十年的船只传给儿子，继续这种艰苦而充实的生活。

列车停靠在站台，为首的渔民见到收货者並非熟悉的面孔，明显出现疑惑与停顿，用略带方言口音的墨洛尔语询问。

“先生，您是奥文多家族新派的人吗，我从没见过您。”

根据魔鬼从不说谎的原则，维克多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解释。

“奥文多家族出现了一些状况，我是瓦尔德拉达的特別行动局调查顾问，此番来范伦丁是为查明一些情况。”

被日光与海风摧残的渔民，满是褶皱的脸庞流露出警惕。

当浑身酒味的暗恋骑士身形摇晃自车厢走出时，渔民紧皱的眉头说明不太相信维克多的解释，他感觉这更像是列车被打劫了。

渔民要比农民凶狠许多，每一个在海上討生活的男人內心都极为坚韧，大海赋予他们豪爽坚韧的性格，也附增名为残酷的內心。

锋利泛著寒光的鱼叉若有如无从黑暗指向客人，渔民与海盗之间的区別，往往只取决於是否向当局纳税，而一辆主人更换的列车，似乎能变成一笔价值不菲的外快。

“嗯……或许我的解释让你出现了误会，调查並非请求，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