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一一阳台的门上锁了。
“不应该——这应该不是房东锁上的。”陈墨瞳低声呢喃,晚风將她的话语吹进了她自己的耳朵里。
六楼的住户搬走了,房东大多数时候是懒得锁六楼的阳台门的。
或者说,大於四楼的地方房东都懒得锁。
陈墨瞳在来之前就有仔细看过房东的档案,一个细心的老妇人,是她锁好阳台门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但陈墨瞳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並非房东锁上的,而是曾居住在这里的人锁上的,是路明非锁上的。
他应该没什么东西值得被偷才对。
诺诺皱著眉,从口袋里摸出两根铁丝,捅进了锁芯里,在十几秒之后,阳台的门便被她打开了。
进了客厅,一股难以抑制的气味便不断向她的鼻腔里涌动。
不是臭味,而是·.空气清洗剂残留的气味。
小沙发上的垫子整理的很整齐,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阳台,玻璃做成的门被擦的异常乾净。
是路明非做的,他很在乎这里的清洁程度。
陈墨瞳步走进臥室,只是一件很小的臥室,几乎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床抵在了墙角,和窗户之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两个东西隔开的地方形成一个过道,有装在墙壁上的插排停留在更靠窗户的那一侧。
这並不合理。
诺诺缓缓的坐在了床上,没有床单,没有被,她就这么躺在了床上,向窗户的那边缓缓伸出手,堪堪摸到插排。
插排和床隔得如此的远,儼然有些不对劲。
装在床头边的插排,几乎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给手机之类的物品充电。那位细心的房东是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也就是说,床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是路明非自己將床移动了一点距离,抵著墙角,床的一侧紧紧贴著墙。
而且.—
诺诺皱著眉头,稍微翻了翻身子,果不其然,她的身子下意识就往靠著墙壁的那一侧滚动,床垫子有些许起伏的弧度,那是久睡之后压出来的形变。
路明非习惯於睡在靠著墙角的那一边,甚至更糟糕,他几乎是背靠著墙壁睡觉的。
下意识钻进角落,不管春夏秋冬,再加上时刻锁好的门窗,包括地处六楼的阳台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很没安全感。
所以,路明非移动床的位置,不是为了空出一个过道,而是想靠著墙睡,空出过道只是顺手的事情。
诺诺翻了个身,看向床底,里面还有一个落了不少灰尘的行李箱,拉动行李箱,能闻到原本放置行李箱的地方的灰尘气味,这是最近才放在这里的行李箱,
不然的话,行李箱的底部不会积累这么多灰尘。
这就是路明非的行李箱了。
她拉开拉链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些短袖短裤,轻便的外套,以及一个电蚊香。
这恰恰告诉了陈墨瞳另一个她有些纳闷的事情一一路明非是有在此地久住的打算的。
他搬过来时,大概是十一月份,这座南方小城早就用不上电蚊香这种东西了,更別说短袖短裤,这是预备好明年夏天所用的东西,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明显不同,路明非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就火速搬走了,甚至还没到元旦时分,严寒的隆冬都没来,就更不用聊夏天。
超大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