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鄔堡门前官道。
一串车队缓缓驶入鄔堡大门.
老木车轮沉沉压过石板,不时咯噔抖动一下,其上高耸货物左右偏倒,伴著难听的『咯吱』声。
乡勇们扛著短矛,顺著车队方向,围在道路两边。
中间乡民推著车,仅有的两头老牛,吃力拽著最大的两辆板车。
板车碾过石子,沉重的车身抖动了一下,几粒糙米洒落,一旁乡下婶子拿著扫帚,见状瞬间眼神一凝,手中扫帚直接挥舞了出去。
连忙將地上糙米混著泥灰,扫进兜裙中。
看著不多的几粒糙米,婶子眼角仿佛弯成了一道月牙,嘴角是压抑不住笑。
而后正在准备跟著板车进入鄔堡,周围乡民却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婶子也抬头看去,待看见鄔堡墙头上的那一抹红缨,婶子也跟著咧开了嘴。
墙头上。
一名乡勇在孙化身旁,指著不断进入鄔堡的粮车说话。
孙化拿著毛笔,不断在手中的册子上记录,为此旁边甚至还跟了个乡勇,专门帮孙化举墨。快速勾画上几笔,抬头又点了点粮车,確认无误后一合帐本,转身走到护墙上。
“秦头,乡里共运来陈粮两百袋,新米二十袋。”
“再加上鄔堡里存著的一千袋陈米,三百袋精米,正常供应的情况下,够咱们吃三十天。”
孙化拿著帐册,来到正对鄔堡外的秦山身后。
裴元站在身边,左手举著关刀,右手挎刀,仿佛一尊巨人,充作秦山的护卫。
秦山默看著下方不断走入的乡民,眼神在粮车上看了一圈,隨后转头看向孙化:
“刘老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孙化放下帐本:
“从鄔堡中专门腾了一个三厢房的小院,让三家乡绅勉强还是独门独户。”
看著秦山,孙化脸色有些奇怪。
当李飞回来调弓手的时候,自己还担心去的慢了,鄔堡中不要出现流血事件。
自己当然不是担心秦头流血,主要怕秦头忍不住,把乡绅们全砍了。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太清楚乡绅们的为人,更清楚秦头的为人。
只是没想到秦头居然连刀都没拔,直接就將乡绅们给镇住。
要知道在这之前,秦头虽然厉害,但乡里服气的不多,而忌惮恐惧的,那就更是无从说起。
可这才起兵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秦头就已经能孤身一人逼的三家乡绅『主动』让出鄔堡。
別的不敢说,至少在这安平乡,从此看来秦爷就是整个乡里的天!
孙化低著头,眼眸闪过诸多情绪。
秦山则又转头看了眼墙外不断运送进来的粮车,继续轻声说了句:
“这几日眾人瘦的厉害,晚上吃好些,养些膘。”
秦山吩咐,孙化回过神,隨后连忙抱拳弓腰行了个大礼:
“我这去安排。”
孙化说著將帐本收好,直接转身离开。
望著远去的孙化,秦山目光默默打量向周围拿著木矛,身形明显瘦弱的民兵。
冷兵器作战,士兵身上有没有肉,直接就决定了士兵的战斗力,以及持续作战能力。
可以说若是身上没有肉,不要说挥舞武器或者行军,恐怕单是站在原地,身上肉少了些,连御寒能力都会不如別人,更何况后续的外出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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