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领著精骑不断挥动马鞭,直直向著面前城门而去。
虽然是內城,城墙相比潼关主墙低矮了许多,但其门洞却也深厚严实。
三十几骑衝进去,一时间门洞內的迴响仿佛炸雷一般。
尤其是门口站岗的十几个乡勇,看著秦山衝来,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慌乱推开城门,隨后面对秦山,深埋下头,不敢有丝毫对视。
裴元看了一眼,嘴角一笑,举起马鞭指去:
“大人,这不是徐虎那小子招募的乡勇吗?”
听见裴元开口,乡勇们浑身一颤,更加恐惧的站在原地。
秦山目不斜视,也不回答,只是一抽马鞭,直直向著卫所营跑去。
直到秦山三十几骑跑远,乡勇们才带著额头冷汗,小心抬起头,看著远处渐渐失去身影的秦山,猛鬆了一口气。
面面相覷,乡勇们脸上都带著错愕,隨后看了看远处,赵宇带著五千京营追上来,三边总督的大纛顶在孙传庭的头上。
一个年小乡勇有些错愕:
“这是新来的三边总督?”
年老的缓缓点头:
“应该是。”
年小回头看了眼刚刚跑过去的秦山,重新回头,眼中莫名带上一点期待:
“我看刚才督师对秦爷態度很好,秦爷莫不是...也成了官军?”
看著孙传庭开始带著部將向城门走来,年老乡勇连忙收回眼神:
“说不定还是个大官...”
听见这话,周围围过来的乡勇双眼一亮,不少人对视一眼,眼中带著热切。
“我家就是安平乡的,只是早些年逃荒出来,现在秦爷成了官军,也不知道秦爷还要不要人。”
“你是逃荒,我姨婆娘家就是安平乡,秦爷要是招人,也是我先去。”
乡勇们七嘴八舌,想著之前看见的安平乡勇,握著短矛的手,都不自觉紧了些。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大量马蹄,孙传庭带著京营,也跟著驶入潼关,眾人这才收回眼神,安心站在了两侧。
而此刻的潼关內。
三十精骑停在秦山身后,带著一脸错愕,呆呆盯著眼前营寨。
秦山眉头紧皱,眼神满是疑惑,若不是脚下带路乡勇再三保证,秦山真怀疑是不是自己跑错了地方。
东偏西倒的柵栏,其上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根朽木勉力支撑。
眼前寨门大开,一个乞討老头端著破碗,一边疑惑望著秦山,一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去。
倒也不是没人管,而是这个营寨,直接没有门。
秦山眼中浮现疑惑,裴元见了一脚点在带路乡勇肩上:
“门呢?”
乡勇泛著苦色,瘪了瘪嘴开口:
“小人也没来多久,只是听说,卫里冬天缺柴,大门早就拿去劈了。”
听见这话,裴元一时间居然有些失语,而秦山看著进去后,不时回头看来的那老乞丐,双眼不断在眼前系统扫视,反覆確认著对方头顶【卫所『老』卒】的称號。
艰难收回眼神,秦山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夹马肚,向著营寨走去。
裴元见状转头对著身后精骑招手,三十几个甲骑,就这么带著甲冑鏗鏘,走了进去。
穿过单薄空透的寨门,眼前土黄的地上没有任何兵卒痕跡,只有一阵寒风吹过,居然在早春时节,带出了点点萧瑟。
裴元转头看了一圈,看著周围只有满地垃圾的营寨,回头看向秦山:
“大人,潼关不是驻了三万卫所兵吗?这怎么瞅著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倒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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