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大地。
原本拥挤在一起乌泱泱一片的流寇已经完全散开。
三千老卒被五百骑一衝即溃,现在大地上,到处都是游骑纵马挽弓,清剿著四散溃逃的流寇。
渔阳县城下,秦山抬头打量著城墙。
看著城头自己望去,眼神纷纷迴避的人群,脸上有些无奈。
这世道,官军绝大部分时候,甚至还比不上流寇。
渔阳县眾人有这种反应,反而正常。
只是眼下秦山对河南情况知之甚少,杨承祖又没抓到,只能是问一下这县令了。
望了一圈,秦山目光停在了一处护墙后的县令官服身上。
孙化看著秦山看去,立即配合大声开口:
“县令出来回话。”
城墙上,陈民浑身一颤,周围民兵和乡勇疯也似的躲开,瞬间將陈民摆在了显眼位置。
哆哆嗦嗦,陈民忍著恐惧,慢慢直起了身,隨后回望向秦山,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將...將军,小人便是此城县令。”
陈民话语说的磕巴,甚至就在眼角余光处,远处游骑围杀流寇的画面还在不断传来。
马蹄、弦嗡、哀嚎,都成了秦山此刻的背景板。
看著陈民恐惧,秦山脸色儘可能放缓,脸上甚至十分难得挤出一丝笑:
“勿怕,我等是孙督师挥下潼关兵,今日想要进城休整一番,並补充些给养。”
说著,似乎害怕陈民误会,秦山又连忙补了一句:
“钱,我们钱补充些给养。”
秦山说的诚恳,上方陈民听了脸上有些愕然。
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眾人,其他人也是一脸错愕。
百户下意识开口:
“这...难断真假啊...”
带著犹豫,百户意思比较明確,但话到嘴边,却又不敢第一个说不开门。
陈民看了百户一眼,带著没好气:
“我当然知道难断真假,但与其他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官军比起来,至少这伙人,还算客气。”
“而且...”
乾咽一口口水,陈民下意识又看了眼墙外秦山,尤其是在那张后金弓上多看了两眼。
带著一丝无奈,陈民咬了咬牙:
“而且咱们不放他们进来,他们未必就进不来了?”
说著,陈民扫视一圈身边人,看著眾人脸色一愣后瞬间一片苍白,知道自己的意思是表达到位了。
百户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看著没有人再反对,陈民猛出一口气,站起了身:
脸上挤出热情:
“將军稍等,我等这就开门。”
看著陈民配合,秦山投去一丝讚赏的眼神,隨后看著陈民转身安排,才回头看了孙化一眼:
“进城记得约束好军纪。”
毕竟是第一次离开家乡,秦山还是多嘱咐了一句,孙化则是瞭然的点点头。
很快,隨著一阵沉闷吱呀,前面厚重的大门缓缓向著两边开去,露出了后面深邃的门洞。
此刻锐骑和游骑已经清剿完了敌人,渐渐从四面八方匯聚了过来。
陈民站在城门后,默默候著秦山。
一夹马肚,秦山走了进去。
玄影马蹄清脆,在其身后,则是刚刚血战归来的五百骑。
密集马蹄在门洞內迴响,听得门后渔阳县眾人,脸色有些发苦。
秦山出来,陈民连忙迎了上去:
“將军,热水和饭食已经在准备,还请將军和麾下好汉,前往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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