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听著赵宇讲解,偏头望了军营一眼。
这三千人並非战死,而是收拢溃兵时实在没办法收拢过来的溃兵。
这些溃兵要么已经拿著餉银逃回家,要么就是落草为寇,干些打家劫舍的买卖。
只要不上战场送死,干什么都可以。
一旁赵宇说完,孙传庭也跟著开了口:
“眼下我部与闯军隔河对峙,诸位可有破敌的办法?”
秦山收回注意力,周围军將先是小心看了秦山一眼,见著秦山没有表態,这才有人小声开口:
“眼下我军兵少,又有三千新兵,而且也没有船,这如何能谈破敌?”
小心翼翼,但眾人还是从话语中听出了一点无语。
能守住涡河就不错了,居然还想著要过河?
孙传庭闻言也不看向说话的人,只是偏头看向赵宇:
“船只情况怎么样?”
赵宇拿起文册翻开快速看了一眼,隨后开口:
“闯贼几乎把持了所有船只,我军哨骑连续奔走一昼夜,只搜得小船三十。”
说著,赵宇指了指官军这边的河岸,那里已经停了几艘小船。
看著船居然这么小,秦山身后的李岩有些无奈:
“这样的船,三十艘一次最多投送五百人。”
现场比较安静,李岩说完,其他军將瞟了一眼,隨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五百人的投送量,对於河对岸的闯军来说,简直就是送菜。
看著大伙因为没有船,无法发起进攻的一脸庆幸模样,孙传庭脸色带著一些不可奈何的沉了一分。
隨后望了眾人一圈,將目光放在秦山身上。
若是没有秦山支持,孙传庭不可能指挥这些军將发起这样的进攻。
看著孙传庭看向秦山,眾军將也是跟著看了过来,只是孙传庭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到了秦山手中。
秦山见状有些皱眉,隨后直接当著眾人面打开查看起来。
而就在秦山查看的同时,孙传庭在一旁开口:
“吴三桂给朝廷的来信。”
听著吴三桂三个字,眾人眼睛微微睁大,看著现场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孙传庭才又继续:
“满清...又有入关的跡象...”
放下手中文书,秦山有些无奈的向著山海关方向看了一眼。
隨后沉默半天的他,也是终於开了口:
“为了弥补寧锦之战的损失,满清似有再次借道山西入关,劫掠大明的动作。”
说著,秦山將文书交还给孙传庭,並直起身,看向周围眾人:
“我估计就在最近一两月內,满清会再次入关。”
秦山说的比较沉稳,但周围军將闻言却是带著一点难堪。
他们微微瞪开双眼,目光也是忍不住不断往山海关方向和涡河对岸闯军大营身上来迴转动。
天下大势一盘棋,哪有你从容对敌的余地?
没有理睬其他人,秦山直接將目光全部放在孙传庭身上,隨后在对方期待目光中,点了点头:
“若要过河,督师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