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城。
大量辅兵正在疯狂的掩埋壕沟,將曾经的沟壑密布的大地重新变得平整起来。
城头上,李定国等义军將领已经全部无言,动员十万流民打造的防线,眼下才过了不过一日功夫,便在火炮与线列步兵的配合下被推平。
此刻的大地上,秦军辅兵除了掩埋壕沟外,还在不断搬运尸体,堆砌到一边准备火化。
曾经密密麻麻的土垒,此刻全部成了土块,变成辅兵手中用来掩埋壕沟的原料。
“一日,居然只了一日...”
一个渠帅即便到了此刻依然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看著下方已经土崩瓦解的防线,看著五百门野战炮与线列步兵配合著列队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只剩下呆滯。
同样的呆滯的还有周围的其他义军將领,他们想过很多,唯独没想过眼前这个局面。
“而且...官军好像...没死人...”
一个头领忍不住的断断续续开口,回想著白日的战斗,整个过程没有曾经大战的浪漫与你来我往,只有机械呆板之极的屠杀。
放炮,齐射,推进。
再放炮,再齐射,再推进。
秦军仿佛化身为一台压路机,没有半点情感的从闯军身上缓缓压过。
“哎呀!这都打的什么仗?!”
一个老渠帅忍不住带著浓烈怨恨开了口,想著整个战斗过程,眾人除了无限憋屈外,就只剩下深深无力。
“咱们的土垒防不住炮,步卒衝上去又会被齐射收割,这...这要怎么打?”
人群附和,將憋屈和无力全部宣泄出来。
这么久打造的防线,不仅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平白损失了大量外围守军。
看著满地冲不上去又守不住的尸骸,老渠帅等义军將领也確实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府城上的义军等人满脸无力,山地上的多鐸,也是不用戈什哈拉扯,自己便瘫了下来。
而后就是同样的无言,一脸阴霾的呆滯望著地面。
清军野战无敌,故而可以浪战天下。
但想著刚刚看见的画面,多鐸却深知大清的末日已经来了。
不,是关外他们这些渔猎和游牧民族的末日来了!
“一个銃手,慢则三个月,快则一个月。”
“一个月...”
多鐸呢喃自语,说道一个月的时候,呼吸都顿挫了一下。
而后是抬起眼看向同样深陷震撼中的戈什哈,忽然开口:
“你凭什么当的戈什哈?”
被问这话的戈什哈一愣,他呆呆看著多鐸,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
“啊?因为...因为奴才我弓马技艺嫻熟,还能披双甲陷阵。”
戈什哈说的是实话,根本没有必要搞什么自谦。
而听见这话,多鐸是跟著又问了一句:
“那你走到这一步,练了多少年?”
戈什哈此刻也渐渐明白多鐸想说什么,他愣了好久,隨后有些沉默:
“奴才今年二十八,从六岁算起,到现在练了二十六年了...”
多鐸一声轻笑:
“二十六年...”
“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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