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得上是梦中梦吗?
似乎不像是。
林景尧只是受著这样的感受驱动,对莫逢春生出强烈的占有欲和情慾。
面前的人,是他的妻子。
她的唇他吻过千千万万次,她的身体,他一寸寸地抚摸过,由爱生出的欲蒸腾又坠落。
林景尧想,他吻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这只是梦。
莫逢春不会知道他在这里冒犯了她。
於是,梦中拿著签,收著礼节的林景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那汹涌的爱意与渴求催促著贴近莫逢春的,现实里只把莫逢春当成朋友的林景尧。
他不再只是旁观者,而是短暂地把控了自己的梦境。
莫逢春的唇近在咫尺,林景尧在她疑惑的视线中,把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低下头吻了她。
柔软,微凉。
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樱桃,清洗乾净,放进冰箱冷藏了一会儿,含著咬碎,便尝到了汁水。
可莫逢春的唇不是樱桃,不能被咬碎,破了只能尝到微腥的血。
林景尧也不捨得咬。
反应过来的莫逢春將他推开了一点,唇色更为殷红了,水润润的很是漂亮。
“你做什么?”
她的语气不太好,有些厌恶地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略微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出去。”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林景尧在心里向她道歉,莫逢春这样的反应刺痛了他,却令他觉得此时的莫逢春更为真实。
他又忽然想起现实里,莫逢春对他过敏,见到他后表现出的一丝恨意和怨懟。
手指微微蜷缩,他红了眼眶,嘴巴里仿佛还残留著莫逢春的味道。
“我不要。”
林景尧看著她,嗓音微哑。
“我不出去,要出去的人是陆望泽。”
莫逢春愈发觉得他无理取闹。
“你在说什么胡话,陆望泽早就搬走了,他没…”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林景尧就又凑了上来,他不顾莫逢春的挣扎,抱住她,低声道。
“逢春,我们將来会结婚的,因为是夫妻,所以这些都是正常的。”
或许是因为这是属於他的梦境,莫逢春的反抗没什么作用。
林景尧把她扑在沙发上,他被那股衝动驱使,迫切想要从莫逢春身上得到安全感。
“夫妻是比好朋友更亲密的关係。”
他温声哄著她,瞧见莫逢春因著这话愣住了,与她十指紧扣,含住她的唇。
是无师自通的熟练,他仿佛做过许多许多次,莫逢春的眼睛里有雾气,苍白的面容被这曖昧的吻染红。
林景尧觉得不满足,莫逢春真正舒服的样子不是这样的,他从那不知来自哪里的素材库里搜索,然后在莫逢春身上实践,像是这样就能改变强迫对方的本质。
这不是两个相爱之人的亲密行为,此时阶段的莫逢春並未喜欢上他,她不会原谅这种行为。
本该是伴隨著腥气与暴力的吻,可莫逢春除了一开始外,就表现得异常顺从。
林景尧觉得自己可悲。
他在梦里追求虚幻的安全感,被那疯狂又扭曲的感情支配,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不敢面对莫逢春的反抗,引导梦境里的她乖乖承受。
不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怀里的莫逢春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林景尧的泪砸在她身上。
“对不起,逢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我太害怕了。”
他在害怕什么呢?
害怕自己被这与现实极其割裂的梦境逼疯,害怕莫逢春会与陆望泽越走越近,害怕莫逢春真的会搬家,自此与他没有交集。
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承担那样的未来。
“逢春,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他们两个目前只是朋友,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太恐怖了。
莫名的情感操纵他说出异样的话语,却又真真实实属於他的诉求。
“裴医生说,你是因为在乎我,才会把对莫宇业的厌恶,所造成的信任创伤,移情到我身上,这说明,比起陆望泽,你对我的感情明明更深。”
这是极其怪异的场面。
他在向莫逢春索吻,与她做著异样亲密的事情,嘴里却仍旧执著那些现实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梦里的莫逢春,不是真实的莫逢春,不会给予他真正的回答。
她疑惑林景尧的胡言乱语,想要说什么,却被林景尧用嘴堵住,脖颈泛出緋色。
梦里的莫逢春,又確確实实是莫逢春,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香气,全部、全部都令他沉沦。
这是一场艷丽的梦。
却仍旧只停留在亲吻上。
林景尧在凌晨醒来,额发被薄汗打湿,身下传来的不適感加重,他呼吸急促,面容滚烫,羞耻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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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起发,还欠点字数,因为怕被制裁刪减,这样方便后续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