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连同神魂，在风雪中无声无息地化作冰晶，然后碎裂，消散於天地之间。

仿佛从未出现过。

洛青阳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他认出了叶春风。

那个当初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可他怎么也无法將眼前这个挥手间灭杀数名高阶神的恐怖存在，与记忆中那个平平无奇的青年联繫起来。

直到他想起最近整个神域都在疯狂流传的那个名字。

叶春风。

神王黑羽。

洛青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看著叶春风，声音乾涩而艰涩。

“原来……原来是您二位前辈。”

“传闻中……搅动神域风云的，竟然……竟然真的是您。”

叶春风挥了挥手，风雪便绕开了他身前这片区域，露出了一片乾净的雪地。

洛青阳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於灵魂深处的震撼。

他挣扎著想要站起来，对叶春风行一个大礼，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坐下说吧，你伤得很重。”叶春风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同时，叶春风递出几枚不知道哪家的搜刮来的疗伤丹药。

“多谢……多谢叶前辈救命之恩！”洛青阳声音乾涩，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眼前之人的敬畏。

叶春风。

神王黑羽。

这两个名字，最近就像风暴一样席捲了整个神域，他这种常年躲藏的人都如雷贯耳。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一拳打爆了乌利尔的绝世狠人，竟然就是当初在北风神国遇到的那个神秘青年。

回想起自己刚才还提醒对方快走，別白白送了性命，洛青阳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

真是可笑，自己一个半神，竟然去提醒一位能搅动一个主神域的恐怖存在快跑。

“不必客气。”叶春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算是故人。”

他顿了顿，终於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有些好奇。”

“你一个半神，当初是怎么和高阶神大圆满的韩家家主韩剑锋相识结交的？还能和他共铸神剑？”

“如今，又为什么会被另一名高阶神大圆满带著人，追杀到这里？”

“这似乎……不是一个半神中期的人，应该接触到的层面。”

叶春风的问题很直接，甚至有些冒昧。

但洛青阳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强者有权知晓一切。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洛青阳苦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与落寞。

“叶前辈，您说的没错。”

“正常情况下，一个半神，確实不该和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阶神，甚至神王有什么交集。”

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也不是半神。”

“我本名不叫洛青阳，那只是我为了躲避仇家，隨便起的名字。”

“我的真名，叫洛山川。”

洛山川。

这个名字，叶春风没什么印象。

他静静地听著，没有打断。

洛青阳，不，或许该叫洛山川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將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全部翻出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是一位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