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文天祥哪怕只能激励以忠义,暂时给不出援兵援粮,也要派人从运河水门潜亮进城的原因。
守城,你得让人知道后面的朝廷没忘了你。
不管是不是真的会来救,至少得表现出一个救的姿態来,这样守城者就能有个念想,继续坚守。
“你们看吧。”张巡通篇看下来。
还是那句话,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和废话有什么区別?朝廷大概也是怕张巡明天就把他们卖了,所以才让文天祥写信稳住张巡。
“苏州情形如何?”张巡转头问那个水送信进城来的勇土。
“城內尚好,现有二三万兵,元帅正在筹粮。”送信的兵士大口的喝著酒,
即便答话,手里的羊腿也没放下。
“有多少粮你知道吗?”张巡坐到兵士对面。
“不知,但还是每日两顿乾饭。”兵士回忆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符合他身份的回答。
“之后还要劳烦你再水出城。”张巡示意再给人来只鸡。
“敢不应命!”
“我等尚在死战,公卿竟已先逃。”姚看完文天祥的手书,难得的破防了能说出这种话,对姚嵩这种儒生士大夫而言,已经算是破口大骂。要不是如今身困常州,姚嵩就得提著三尺青锋剑,去祥曦殿上,和公卿大臣们好好聊聊。
“瞎———.”
张巡没答话,那史书上不都写得明明白白嘛。
到了这会儿,忠贞守节的才几个?能逃跑归隱的就算好啦,有的都已经写好降表,等著跪迎大元天兵。
“这真是,这真是,这真是-”连叫了几句,最后姚嵩只能颓然的坐到榻一“诸位,至少元帅尚在理事,並未忘却我等。”张巡先定了个基调,瞧瞧姚那模样,心里面还是忠义占上风的。
得等他们守绝望了,弹尽粮绝,內外交困,再无援救,才可以往另一个方向掉头。
“留后,留后,大事不好!”张巡还没说第二句话呢,初九从外头跑了进来。
“何事啊?”若果说是子来攻城了,那就攻唄,这又不叫事。
“是襄阳炮,襄阳大炮。”初九咽了一口唾沫,指著城外说道。
“嘶———”到底还是来了。
没办法,且先撇下眼前这事,登城去瞧一瞧吧。放眼一量,果然,在元军的阵前確乎出现了不少巨大的配重式投石机。体量远不止比城內的拋石机大一號,
难怪能够投射一百五十斤重的石弹,破城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