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鸞下意识眉心微蹙。
此刻,在她们正前方,有一个灰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正朝著她们的方向跑来。
桑鸞往一旁侧了侧身,身后的涂菱也跟著移动。
涂菱似是有些害怕,她急急开口,“姐姐你別动,救救我。”
“迎面跑过来的那个人,就是我近两日客栈的掌柜,那掌柜不是什么好人。”
话落,她便径直往后缩了缩脑袋。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中年男子已经掠过了两人。
很快便不见了中年男子的身影。
直到对方完全消失后,涂菱才胆战心惊地站了出来。
她顿时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心口,一副后怕的样子,“方才真是多谢姐姐了,不然要是被他抓回去,我都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听起来,倒是言辞诚恳。
桑鸞默默看了看四周,隨手拉著涂菱的手,將人往一旁拽去。
“换个地方说话吧。”
將人拉到一旁后,桑鸞才径直开口,“方才那个客栈掌柜怎么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涂菱便忍不住低垂著脑袋,轻嘆了口气,“姐姐有所不知,上次並非我想要跟著你们,去打扰你们,只是確实是那客栈掌柜,过於令人害怕。”
她顿了顿,默默將脑袋扭向了一旁,“我睡眠本就不是很好,就这两日,我睡到半夜,那个门总是会响个不停,实在是没办法睡好觉。”
涂菱脸颊红润,此刻的模样,看著確实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涂菱说著说著,眼角不自觉落下了两滴泪,看著很是伤心。
桑鸞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替对方將眼角的那一滴泪轻轻抹去。
对方此时的模样,倒是和她第一次见到孟柚寧时一模一样。
当初的孟柚寧也是一副明明受尽了很大的委屈,可偏偏將这委屈藏在心底,不愿与人说。
想到此,桑鸞不由放缓了些语气,轻声细语地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不换一家客栈?”
涂菱吸了吸鼻子,“不是我不愿意换,而是客栈里实在鱼龙混杂,每日来来往往许多人,就包括……包括上一次,姐姐你给我的银子现下也没了,说来不怕姐姐笑话,如今我这里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话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头。
桑鸞怔了一瞬,“这才几日的时间,你一个铜板都没了?”
涂菱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整个人瞧著很是侷促,“是。”
“那你完全可以隨便去一家店铺找找工啊。”玉珀没忍住开了口。
这人到底安著什么心思。
一个劲在主子面前卖惨。
谁知玉珀话音一落,涂菱便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盯著玉珀,“这位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我如若是能去找,那当然就去了。”
她话锋一转,“只是我当下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在这件事没有完成之前,我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的。”
她略微抬眼,抬手將眼泪擦拭得一乾二净,“我今日在这里和姐姐你说这些,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遇见了姐姐,就想著上来和姐姐说两句话,没想到一时没忍住,这才说了许多,还请姐姐不要往心里去。”
涂菱抿了抿唇,“这位姐姐对我好像有点误会,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