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德自然知道这是叛国的,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何况法国人拿着他的认罪书做要挟,如果不从,那就要让他的家人受到世人的指责。
从去年11月开始,马吉德就通过自己的人脉从伊朗使馆中获得超过十二份文件,将他们出售给法国和意大利。获利超过300万法郎,直到现在东窗事发。
珠宝店里原本璀璨的灯光此刻刺得他眼睛生疼,那些精心打造的首饰在玻璃柜中反射着寒光,仿佛无数双嘲弄的眼睛。
“抬起头来。”那人——国家安全局巴黎站站长易卜拉欣——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马吉德战战兢兢地直起身子,却不敢直视对方鹰隼般的眼睛。萨法维慢条斯理地展开一份档案,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监视记录:
“去年11月7日,你向战争部长的情妇赠送价值十五万里亚尔的首饰;今年1月15日,你在凡尔赛宫园与俄国武官'偶遇';上周三……你甚至把海军基地的潮汐表藏在了珍珠项链的包装盒里。”
珠宝商人的嘴唇哆嗦着:“我我只是被胁迫”
“哈!说的好听”,易卜拉欣笑了一下,“但你不仅和法国勾结,还有英国和意大利也从你手中买走了情报。怎么,意大利也胁迫你了?
不过也得感谢你,不然我们也揪不出藏在政府里的内鬼。”
伊朗使馆中的侍从已经全部换血,他们要么回到德黑兰迎接暗无天日的生活,要么就在海底和鱼作伴。伊朗驻法国大使因为“生病”暂时放下了所有事务,由政府重新议定人选更换。
与此同时,杜伊勒里宫的镀金大门前,热努伊正焦急地踱步。侍卫长板着脸重复:“陛下正在接见普鲁士大使。”,片刻后,皇帝亲自在镜厅召见了他。
“廷巴克图?”拿破仑三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鎏金扶手,目光扫过那份精心伪造的地图。参谋总长勒伯夫立刻凑上前:“陛下,这路线要穿过奥斯曼领土,恐怕.”
“愚蠢!”皇帝突然拍案而起,“这正是我们插手北非的借口!”他兴奋地踱到巨幅非洲地图前,“让奥斯曼人'邀请'我们维持费赞治安,然后.”红葡萄酒在杯中摇晃,如同即将倾泻的鲜血,“顺势控制尼日尔河流域!”
热努伊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陛下英明!只需派遣一个旅的北非骑兵,打着'科学考察队'的旗号.”
“不,要更大胆些。”拿破仑三世突然转身,酒液溅在地图上,“让海军陆战队伪装成商队护卫,带上最新研制的野战炮——就说是为防范图阿雷格强盗。”他的手指划过撒哈拉,“等我们在廷巴克图站稳脚跟,英国人在地中海的霸权就.”
“哈哈哈哈!英国佬肯定会摔个跟头,马上执行!”
拿破仑三世一声令下,法国远征军开始组建,但没人注意到,侍立在角落的新任宫廷秘书悄悄退出了大厅。两小时后,一份加密电报从巴黎圣母院附近的电报局发出,经由马赛、亚历山大港,最终抵达德黑兰国家安全局总部。哈吉扎德读着译电文,嘴角浮现冷笑:“法国人上钩了。”他转身对助手下令,“通知我们在的黎波里的'商人',准备接待即将'迷路'的法军勘探队。”
谁能想到马吉德这么快就怂了,本来以为他能顶一阵子,等到法国人察觉不对再启动另一个计划,结果马吉德一见到他们就啥都说出来了。
唉,这个胆量就别传递情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