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山当年是何等风华?那可真是在京城跺跺脚,大尧都跟著震动的人物,堪称是大尧最亮眼的星!
当时,是多少党派心中的香餑餑啊?
可是,他又心性纯良,从来不涉党爭!
他是先皇之父,高祖太上皇手下的忠臣,在朝中的仕途,从头至尾未曾结党,一心拱卫皇权。
当年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拉拢过他,都未成功。
他的心中,所忠於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高祖,太上皇!
一个如此心性之人,你说他因为萧寧,竟然打破了一生的规矩,加入了党爭?
郭仪怎么可能会相信?
王之山看出了郭仪的疑虑,只是呵呵一笑,道:
“郭大相放心,老夫无论如何,都不会害自己的弟子。老夫来此京城,跟隨萧家那小子前来,的確只是个理由罢了。”
“跟隨其来参与党爭,的確,也只是混个名头。有些事情上,老夫也从来没打算过出手相帮,你怀疑的这些,都是事实。”
“但郭大相可以放心,老夫所行之事,跟党爭有关係,但绝对不会影响党爭。”
王之山的浑浊的眼睛,猛然清亮了几分。
看上去,是他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淡淡道:
“我毕竟,也时日不多了啊。我曾经答应过高祖,要守护大尧。如今这大尧乱局,总归要有人帮忙掌眼不是。”
王之山正说著。
就见一旁,那李百万跑了过来。
显然。
是那李记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王之山见此,瞬间就换了个面孔,道:
“哎呀,这事你问我,我问谁?”
王之山搪塞著,拎著酒壶慢悠悠下楼,无论怎么看,都像极了一个任何真才实学,只有虚名的糟老头子。
李百万见状不由得撇了撇嘴,就这,还圣师?
楼上,郭仪一人端著酒杯,盯著对方的背影一阵沉思。
王之山,这可从来不是一个简单地人物啊。
哎,这京城的水,还真是浑啊。
与此同时。
琼州城!刘府!
以命为饵,以躯为刃。
將士们最终,甚至连个全尸都无法留下。
元觉思索著刘温良的这整个计划,不由得觉得残忍。
可眼前这人,这琼北王刘温良,却还能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
真就是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一刻,元觉猛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適合做元帅!
自己跟这人比,差的还是太多太多了。
反观这皇帝萧寧,对於这一切,他似乎毫不意外。
和那刘温良的神情別无二致。
想来,若是有机会,他应该会是一个,这等狠辣之人啊。
元觉平復了许久,才稳定了心绪。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跟著来这场高端局。
自己跟这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啊。
可这已经来了吧,有点好奇的,还忍不住不问。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那托托的兵马,根本就到不了琼州城,那说明咱们跟那下燕,就没有什么战爭了啊。”
“可既然如此,琼北王这身戎装,还有您城內潜藏的兵马,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了这个问题。
刘温良第一时间看向了萧寧。
萧寧则是一脸的胸有成竹。
继而,二人对视一笑,显然这个答案,二人都心知肚明,瞭然於心。
“因为,本王也有一场仗要打!”
刘温良转头看向元觉,解释道。
“我的战场,在这里!”
他的声音突然增大!
伴隨著震耳欲聋的声音!
琼北王利剑出鞘,狠狠地刺向了那地图!
最终,利剑深深地刺入了墙体!
剑锋所到之处,下有四字。
下燕——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