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师师的脑子有点乱呼呼的,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著。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见那男人已经伏在案头,手中握著一支笔桿,笔尖如飞般写开了字。
很快。
那张纸上被写满了药材的名字。
“就这些了,你们现在就前去抓药,越快越好!”
说完。
萧寧又看向了那灵师师:
“你身上的这状况,不仅仅是灾祸,同时还是一场机缘!元兄!一会回去,待到师师姑娘吃下药后,你就教她一些基础的打坐吐息之法。”
这话一出。
那灵师师整个人更呆了。
吐息之法?
打坐?
这都啥跟啥啊,怎么还扯到武学上了?
这人还懂武学?
不都说,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紈絝么?
灵师师打量著这个男人,心中彻底被那问號填满了。
心中的好奇,再次被点燃。
她先是又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这男人,在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后,又看向了別处。
就这样。
刚刚那男人所写的药方,映入了眼帘。
那孟子衿,此时正端详著药房。
她凑了过去,跟著看了两眼。
那药方之上的字一入眼,她就再次的呆住了。
这字写的,也太好看了吧!
当她凝视那药方之上的字跡时,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场扑面而来。
每一个笔画都如同狂风暴雨般凌厉,充满了力量与生命力,若游龙,若下山之虎。
笔画间,如同龙蛇舞动,展现出无尽的活力与激情。
那笔锋,犹如锋利的剑刃,在纸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跡,透露出一种无畏的霸气。
字的整体结构,稳健而有力,每一个部分都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
一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灵师师的身上升腾。
还记得。
上次见到这般字跡,好像还是!
见到那夜面郎君的真跡的时候?
灵师师的痴痴地看向了那昌南王。
瞳孔之內,已经彻底被那不可思议所占满。
都说,字如其人!
而这个人,说的可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行事风格,他的性格!
可在这副字跡里,灵师师明明看到了两个字!
潜龙!
“好了,没事的话,你们就赶紧靠岸吧,这就去办这件事!”
萧寧道。
要问,这件事就如此之急么?
是的!
很急!
这灵师师的气血,很是虚浮,且有著一种爆裂之感。
可是说,如今的她,若是不赶紧医治,隨时都有可能会就此丧命!
气血这等东西,对於修武的人来说,又是不可或缺,甚至是极其珍贵的。
因此,对於灵师师来说,她这膨胀的气血,对她而言,又是一种造化,一种机缘。
至於这个病的成因,萧寧大致也能想通一些。
大致是因为,这灵师师的身体,应该是一副適合修武的先天武体。
正因如此,她的气血才会如此强盛。
只是,物极必反。
当她体內澎湃的气血,不加以吸收炼化,最终难免就会成为身体內的负担!
萧寧现在可是这香山七子眼中的领军人物!
这可是剑藏新岁啊,他们对於萧寧的意思,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听了萧寧的话,那元无忌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的萧兄,我们这就去办!”
一旁的灵师师已经把注意力从那萧寧的药方之中抽离了出来。
如今,打量著这香山七子和萧寧的相处模式,她无可避免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波澜。
不对啊!
按理说,这香山七子不是萧寧请来,给其帮忙的么?
且一直以来,传闻里不都说,这香山七子一直以来就瞧不起昌南王这个同窗么?
可现在怎么?
看上去,好像这香山七子对这昌南王言听计从的?
不对劲啊!
最离谱的是。
就算自己身体確实有些疾症在身!可是,也不至於这么急吧!
一场诗会而已,自己的身体,总不至於一夜的时间都等不了吧。
就算真的是这样,按照常理,那香山七子也应该问一问才对吧。
可是呢?
他们竟然没有多问一句,就这般听之任之。
这香山七子对萧寧,到底得是信服到了什么程度啊?
这可是元无忌啊,在洛陵城,也算是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了。
可是呢?
他在一个紈絝面前,怎么就这般,如此顺从了?
思索间。
那元无忌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萧兄,你说一会让我们先走,暂时就不要参加这诗会了,那你呢?”
元无忌总算,有些事想到了点上。
“你不会是想自己留下来参加诗会吧,可是,萧兄你的格律……”
元无忌顿了顿,没有明说。
意思却很是清楚。
萧寧却是摆了摆手,一副丝毫不担忧的样子,道:
“无妨,诗会的事情,元兄就不必担心了。”
“萧兄既然这么说,我们就不多问了。只是,萧兄,我们把船开走了,你去谁的船上啊?”
孟子衿闻言,也跟著凑了过来。
“是啊,而且,我们都走了,你给谁当打场者啊?”
她环顾四周,看著周边那密密麻麻的看热闹的眼色。
“除了我们两个,无论你给谁当打场者,最后都是会被那李七柒压一头的。”
“更何况,就眼下这情况,怕是也不会有人,愿意让你登船了。”
孟子衿朝著周围的楼船看了看。
只见那楼船之上的魁,甚至很多跟自己以往相熟的,都刻意迴避了自己的目光。
似乎是生怕跟自己扯上了关係。
对此,萧寧却丝毫不担忧,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道:
“怎么会?这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就见他的目光,朝著一旁,正欲离开的那艘楼船望去。
那艘楼船之上,典致的灯笼里,写著大大的宫字。
一个女人,正立於船头,看上去有些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