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湖畔,晨曦已然大亮,阳光透过垂柳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將圆台与周围的湖水映得如同画卷一般。
昨日剑气斩破湖面的痕跡仍隱约可见,但平静的湖面已將那些波澜深深掩盖,只留下倒映在水中的天光云影,以及偶尔掠过的水鸟,带起一丝浅浅的涟漪。
湖边观眾席的草地上,昨夜被震散的石子和木屑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但偶有凌乱的残跡,依旧在无声述说著昨夜的壮阔与惊心动魄。
一阵微风拂过,柳丝轻扬,枝条婆娑,似在低语,又似在为今日这场即將展开的比试轻声祝祷。
圆台之上,白雪霽站立在正中,她的雪白长裙隨风轻轻扬起,宛如冰莲绽放,在晨光中显得清丽而端庄。
白雪霽缓缓起身,身形如冰莲绽放,目光在台上的眾多诗卷间扫过。
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著全场的目光,每个人都屏息静气,等待她的最终点评。
“诸位,”白雪霽的声音清冷如湖水,“以柳赋诗,这是缘会第一关的题目。”
她微微停顿,抬手將几卷诗作轻轻展开,玉指轻抚,神情淡然,却又透著一丝难以掩饰的审慎。
“这一关的诗作,可见眾人之才情。”
“其中既有流畅工整之作,也不乏立意清新的佳篇。”
她的目光落在一名中年文士的诗卷上,轻轻点头:“此作用语通顺,描写细致,虽不算惊艷,却能咏物之真,堪称中规中矩之作。”
接著,她將另一名女子的诗卷展开,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此诗『不与桃爭顏色,偏將一片古今魂』,言辞深远,意蕴悠长。能咏物而兼托志,此作已属佳篇。”
她微微頷首,將诗卷搁在一旁。
但当她拿起萧寧的诗卷时,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清晰可见的欣赏。
“公子的《咏柳》,不拘泥於浮辞华彩,而以最朴素的言辞勾画出柳之形、柳之魂。”
她低声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絛。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每一句都像是一缕清风吹过湖面,盪起观眾心中的涟漪。
“此诗言辞简洁,却极尽咏柳之妙。”白雪霽的声音微微一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我以为,此诗已臻咏柳之化境。”
这句话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果然!第一必是面具男子!”
“以『碧玉』比柳,写其风姿优雅;以『绿丝絛』绘柳条之柔韧,更是恰到好处。”
“那『二月春风似剪刀』,真是將柳叶之生动与春意之灵气写得淋漓尽致啊!”
“这样的诗,何止是胜过其他参赛者?恐怕放眼神川文坛,也未必能找到与之爭锋的!”
面对台下的喧譁,白雪霽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抬手,示意眾人安静。
“第一关排名如下,”她顿了顿,声音清冷却不容置疑,“第一名,公子。”
她的目光落在萧寧身上,那双澄澈的眸子中透出一丝讚赏与钦佩。
“第二名,这位以『不与桃爭顏色』立意的小姐。”
“第三名,是那位以『落地成荫遮万物』而显胸怀的长者。”
排名公布后,台下顿时又是一片感慨。
“果然!面具男子的诗才无人能敌!”
“第二名的女子倒也不弱,她那句桃的妙笔,也令人印象深刻。”
“但与第一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些韵味。”
白雪霽轻声开口,声音如同湖畔清风:“第一关,以柳为题,诸位诗作虽各有千秋,但高下已分。”
她的目光扫过台上的参赛者,语气虽柔,却带著不可忽视的权威:“诸位之才情,已令我见识,然今日缘会第一关,还有三首诗作。”
她顿了顿,拈起一片柳叶,微微一笑:“第二首诗,將以梅为题。”
此言一出,台下立刻掀起一片低声议论。
“咏梅!果然不出所料!”
“梅的韵味,不仅仅在它的姿態,更在它的气节。这一题可不简单!”
“咏柳已是如此之难,咏梅更需才情与心志並存。”
白雪霽继续说道:“梅者,风雪之友,孤高而自洁。无论贫瘠山野,或深庭广院,皆可见其高韵风姿。”
“然而,咏梅之诗多矣,若仅止於赞其形而未见其志,终究是落入俗套。”
她的声音淡然却清晰,宛如山间流泉,令在场每一人都屏息聆听:“此关,不只考才,更考心。”
“诸位若能赋出一首不落俗尘之作,便算通过。”
她將柳叶轻轻拋向湖面,柳叶隨风飘落,恰如梅於风雪中翩然而下,引得眾人心头微震。
“果然是高难度的考题!”
“梅之高洁,早已被无数诗人咏颂,再想写出新意,太难了!”
白雪霽微微頷首,接著说道:“至於第三首,则是咏菊。”
“菊者,隱於深秋,不爭不夺,却傲然立於天地之间。它既有高洁之志,又有恬淡之趣。”
“咏菊之诗,需在形与韵中见意,在隱逸之气中展雄心。”
她的声音平静却引人深思,令眾人对即將到来的考题既充满期待,又感到几分压力。
“今日之三关,柳、梅、菊,皆为寄情於物之佳题。”
“若有诗者能在此展尽才情,三关连胜,必將名动天下。”
话音刚落,台下便传来阵阵感嘆。
“柳梅菊三关连胜,这可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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