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95章 出刀!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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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看著那一幕,只觉心头几乎要炸。

他想开口,却被那一层层假象压得喘不过气。

他知道,韩守义这一出,才是最致命的。

他不是在辩解,

而是在造势——

在反转整个局面。

火光在那一刻映得他如同悲剧的主角。

他的声音,带著破碎的真挚;

他的姿態,带著“无惧生死”的决绝。

“来吧!”他咆哮著,声音嘶哑,“寧萧!”

“你不是要为死去的兄弟討公道么?!”

“那就砍下我的头,用我的血去祭他们的魂!”

“我不怨!我不恨!只是可惜——”

他冷冷一笑,“你这番手段,不过是想借兄弟们的死,成你自己之名罢了!”

这一句,如刀!

彻底把萧寧的义,反成“偽”。

他的话声一落,帐中再无人敢喘息。

空气沉得像要碎。

几名士兵的目光开始动摇。

他们看著萧寧,看著那柄刀,又看著韩守义那副“泪洒沙场”的模样,

心中说不出的混乱。

火光中,萧寧一言不发。

他仍然站著,刀在手中,冷光流转。

赵烈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一声声,急促、沉重,像是擂在胸口。

而韩守义,仍在继续——

他声泪俱下,言语掷地。

“我不怨你!我怨这世道,让你这等小子不识军法、不懂忠义!

你若真有胆量,就砍下去!

砍下我这头,去换你所谓的公道!”

说到最后,他猛地把脖颈往前一探,几乎將下巴抵到了萧寧的刀前。

刀锋一亮,寒光逼人。

他昂首而立,神情悲烈,像真要以死明志。

火光將他脸上映得赤红。

——他演到了极致。

此刻,无论是蒙尚元、赵烈,还是那些看在眼里的军士,都明白:

萧寧若真一动,哪怕只是呼吸稍重一点,

这一场“假戏”,就会被立刻反转成“弒上”。

所有人心头同时一紧。

火焰噼啪,风声呼啸。

在那风声里,韩守义的声音再次低沉而冷:

“来啊,小子——”

“砍啊!”

“让天下人看看,你所谓的『公道』,到底是什么!”

刀锋在火光中微微颤动,反射出一线冷白的光。

萧寧静静地看著他,那双眼无波无澜。

可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

他若动,这世道就要变。

他若不动,这世道……就永远不会变。

帐內的火焰噼啪作响,跳动的光影映在韩守义脸上,把那张本就阴沉的面孔映得一半明、一半暗,恰似人心中的偽善与狠毒在火中交织。

他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下来,演得愈发像了。

那份“悲愤”“屈辱”“被冤枉的痛”,在他脸上层层叠叠,如浪拍岸。

眾人看著他,没人敢说话。

连呼吸都变得细微,生怕稍大声点,就会被误以为是在附和萧寧。

韩守义轻轻擦去眼角的一点泪痕,手掌却在袖中微微一抖,指间的青筋如蛇蜿蜒。

他不是怕,而是兴奋。

那种兴奋,就像一头野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局势,已经被他完全拿捏在手里。

“呵……”他忽地发出一声苦笑,声音里竟带著几分颤。

“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死人见得多,兄弟死得多,冤枉也吃过。”

他抬头,望向帐顶,那眼神里仿佛有某种破碎的光,沙哑著声音道:

“可没想到,到老了,还要在这军门之中,被人说成是贪功、是逃阵!”

火光照著他的眼,那里面仿佛真有泪光。

几名年轻军士不自觉低头,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惋惜。

——他们看不透。

看不透他那副“悲壮”背后,是怎样精心计算的阴狠。

“我韩守义,出身寒门,自幼从军。”

他继续道,声音越来越沉,“三十年征战,刀伤三十七处,箭伤九次。

我命该早没在边关,可老天不收我,大约是让我守这北境,守到今日。”

他说到这,重重一嘆。

那嘆息之声,带著沙砾与疲惫,竟让人一时忘了他先前的囂张与蛮横。

“我不说我有多大能耐,也不敢自称功臣。”

“可若这世上连真心拼命的人,都要被骂作贪功造假——”

他声音忽然拔高,猛地一拍胸口,

“那我寧可死!”

“啪——”

那声极重,震得火焰都跳了起来。

“来!”

他抬头,双目赤红地盯著萧寧,

“你不是要替兄弟们伸冤吗?不是要討个公道吗?”

他仰起头,脖颈微微上扬,露出那道斜贯的旧伤疤。

“你看!”

“我这条命,早就不值钱了。”

“要我死也成!”

“可你不能侮辱我!”

那最后一句,咬得极重,像是要咬碎牙。

“我寧可不要命,也不许你侮辱我!”

他说著,忽然上前一步,目光死死锁住萧寧。

“来吧,小子!”

“砍了爷爷我的人头!”

“但记住——杀了我之后,不许再侮辱我的名声!”

说完这句,他猛地把双臂一张,胸口敞开,整个人如山般立在火光之中。

那气势,竟让帐中不少人都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那模样——真像一个甘愿赴死、誓不苟且的“烈將”。

然而谁也没看见,他在这一刻,眼角的余光正悄悄往右扫。

右侧两名护卫,此刻已然將身体前倾,手中寒光一闪,掌中刀几乎要出鞘。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暗道:

——来吧,小子。

——来啊。

——只要你敢出手,我就贏了。

他確信,自己绝不会有事。

这两个护卫是他亲自挑选的死士,练家出身,出手快如电。

哪怕萧寧此刻真敢劈刀,他们也能在刀落之前,將他制住。

到那时,他只要轻轻一言——“意图谋逆、袭杀上官”,

这小子,便是当场处斩都不过分。

他心头甚至有点狂喜。

这场戏,他演得太妙了。

不仅能洗去方才的窘態,还能藉此反咬对方一口。

届时只要寧萧一动手,哪怕伤不了自己,他都能“义愤赴死”的名声远传北境。

从此,他不只是“立功之將”,更是“为名受辱、以死明志”的忠烈。

——一箭双鵰。

——完美。

想到这,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可那弧度,只停留了一瞬。

他立刻又让自己“怒极反悲”,让面部肌肉轻轻抽动,呈出一种悲壮到极致的神情。

“来啊!”

他再度怒喝,声若炸雷。

“我站在这儿!”

“你若真信你那一番话——你就砍!”

“砍了我这人头,祭你那所谓的公道!”

火光剧烈跳动。

刀影在他面前闪烁,他胸口的皮肤都被寒光映得发白。

萧寧没有动。

他仍静静地站著,手中那柄刀稳稳地握著,刀尖微微下垂。

他低著头,眼神藏在阴影之下,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帐中气氛,凝到极点。

连呼吸声都变成了锋刃。

“哼……怂了?”

韩守义在心底冷笑,心臟的鼓动因兴奋而愈发急促。

他压低声音,又一步逼近,几乎贴到萧寧面前。

“怎么?!”

“你不敢?!”

“你不是刚才气势汹汹,要討个公道吗?!”

“来啊!”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胸膛。

“本將的头在这儿!”

“你要砍,就砍!”

“砍完了——我也算瞑目!”

“来——!”

火焰剧烈燃烧,映出韩守义脸上几乎狰狞的笑。

空气里满是火油味,灼得人眼生疼。

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赵烈的喉结滚动,嘴唇发白。

他盯著萧寧,喉咙乾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他看见萧寧的手,微微动了。

那一瞬,帐中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火光下,萧寧缓缓抬起头。

那双眼,安静得可怕。

他呼出一口气,手中的刀,在这一刻被握得极紧。

刀柄在他掌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青筋从手背上突起,火光映著那只手,像被铁锻过一般冷硬。

他抬脚,缓缓向前一步。

那一小步,却让空气彻底凝固。

火焰跳动,照在他的侧脸上。

他的唇线极薄,眼神却深得像海。

“韩將军。”

他的声音极轻,却带著一种压到极点的冷意。

“你要我砍?”

“——那就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萧寧的手猛地一紧。

刀身在火光下轻轻颤了一下,寒芒一闪。

空气,顿时一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在了喉咙口。

赵烈的瞳孔骤缩。

韩守义的脸,终於变色。

而那一刻——

萧寧,真的要动手了。

火光映著他眼中的光,那光冷得如铁。

整个帐,陷入死寂。

一切声音,都被压进那一握之间。

刀,微微抬起。

火焰在刀锋上跳动,像一滴將坠的血。

那一刻,

连风都不敢吹。

夜色,仿佛屏息。

火焰在风中跳动,噼啪作响,映得帐內的影子扭曲而变形。

空气紧绷得像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只差一点,就要断裂。

萧寧的手,已经完全握紧了刀。

刀锋上那道冷光,在火焰的映照下,泛出一抹如血的寒意。

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没人敢动。

没人敢出声。

韩守义盯著那抹光,心底原本闪过一瞬的紧张,可很快便被快意所替代。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细微的弧度。

那笑意极隱蔽,藏在他紧抿的唇角间,只让人觉得像是被火光映出来的阴影。

可实际上——

那是得逞的笑。

小子,终於上鉤了。

他在心里暗暗冷笑,胸腔里那股窒闷的怒气,早已化作一种近乎病態的狂喜。

他甚至能预想到接下来的一幕——

眼前这小子,只要刀锋稍微动上一寸,

身后那两个死士便会闪电出手,

刀光一瞬,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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