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不会想不明白吧?我和这几千名营中兄弟,打著的是灃王旗號,即便你白虎营真有那个本事强行將我等砍了头,就不怕因此丟了顏面的灃王,事后再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尽数坑杀?!”
郑煜自以为这些话能镇住夏侯恭,从而把这只討人厌的苍蝇赶出大营。
谁知夏侯恭就像一根筋不会转弯一样,直接无视郑煜的种种说词,仍坚持己意的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纪更是不容任何人玩弄於掌心的刚硬底线,郑將军,如果这件事你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如实上报给晋王大人,再由晋王大人书信一封,传至中州帝都,交由当今天子亲自判罚。”
郑煜直接就被夏侯恭给气笑了。
“好!很好!那我想问夏侯將军,你认为我等今日之举,该当如何惩戒?”
夏侯恭目光扫过场內一眾薛家军將士。
“罪有轻重,虽尔等犯了理应杀头的死罪,但毕竟没有造成为敌军大开方便之门的严重后果,所以本將军认为,每人当杖刑五十,再將组织酒宴者斩首,即可正我军纪!”
郑煜闻言,不可能接受这种结果的他,也懒得再跟夏侯恭打太极了。
“如果我说不呢?”
夏侯恭终於不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漠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早知如此的笑意。
“不?”
他右手高抬过肩,握住金龙刀柄,大刀出鞘,斜持顶地。
“既是先帝钦封我为大炎从二品武將,便理当替当朝天子分忧,军有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说罢,夏侯恭提气灌喉。
“白虎士听令!”
“诺!”
千余名白虎士齐齐拔刀,虽人数上远不比八十万沈家军齐聚时那般煞气冲天,乌云盖日,却也叫此方营內杀气四散,震人心魄!
夏侯恭手腕一翻,重达足足三百斤金龙刀,宛如鸿毛般轻易翻转一圈,紧握在手。
眼看夏侯恭就要率军衝杀,被这股滔天杀势乱了心神的郑煜当即喝止。
“夏侯恭!你要反了不成!”
夏侯恭冷眼相对。
“郑煜,本將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即刻行刑我便下令收刀,不然你我双方交战起来,可就保不齐是怎么个结果了。”
郑煜也是被激起了火气,连说三个好字,登时怒声下令。
“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隨之他又看回夏侯恭。
“都说你沈家军百胜不败,今日我郑煜便要领教领教,看所谓的破军將军,究竟有何本事担得起这凶星封號!”
夏侯恭和郑煜各自的寸步不让,使得两军交战一触即发。
可就在夏侯恭准备率兵衝杀的剎那,突然有一道不满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放著好酒好菜不吃不喝,都聚在一起瞎嚷嚷什么呢?”
此话一出,剑拔弩张的气势弱去三分,包括以夏侯恭为首的千余名白虎士在內,不由齐齐望向声源处。
只见薛家军人群中再次分出一条路,一名背负双手,约莫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由远及近,朝著夏侯恭等人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