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兰看了一眼劝架的於强,冷笑了一下,挎著篮子转身进了厨房。
於强劝了好久,钱大新和包盼弟才消停下来。
早上於家吃的是红苕稀饭,切了点泡菜,抓了点萝卜乾咸菜。
“今天早上这稀饭是不是有点清?”於强看著碗里的稀饭问钱兰。
后者喝了一口稀饭,抬起头说:“这不是还有红苕吗?家里多了这么几张嘴吃饭,就我们四个人有定量,就这么吃,都吃不到月中定量就吃完了,到时候就得直接买高价粮了。”
於强皱眉,“……你们麵馆有工商局特批的条子,直接从粮食厂买,价钱也高不了多少。”
钱兰心中冷笑,“我们麵馆也只有从粮食厂买麵粉的特批条子,没有大米的,下半个月,咱们家只能吃麵了。”
“面好哇,我最喜欢吃麵了。”钱大新没心没肺地喝著稀饭说。
包盼弟暗暗瞪了钱大新两口子一眼,嘖,他们两个得吃她儿子多少粮呀,她得早些把他们两口子赶走才行。
早饭於强吃了个水饱,他要过完元宵节才归队,也没去上班。
吃过早饭,他想补个觉,侄儿於小福又哭了起来。
明天是元宵节,顾秋雁她们放了两天假,放十四和十五两天,正月十六早上九点归队。
十四上午,顾秋雁就到了家。
看到姐姐回来,几个孩子可高兴了,几个月不见,顾秋雁又黑了一些。
“我给你的雪膏你擦了没?怎么越来越黑了。”余惠用手摸了摸顾秋雁的脸,脸倒是不糙。
“用了,我们天天出操训练呢,抹再多也黑。”
黑就黑唄,顾秋雁没觉得有啥不好的。
“家里都好吗?”她问。
顾红梅把冲好的麦乳精塞她手里,“好著呢,就是都念叨你。”
顾秋雁下巴一抬,“我多好呀,可不得都念叨我嘛。”
“姐姐,你脸皮好厚,我好喜欢。”顾西西抱著堂姐的腿,扬起小脑袋说。
“好哇,胆肥了,都敢调侃我了。”顾秋雁捏了捏顾西西脸上的奶膘。
“嘿嘿嘿……”
顾秋雁喝了一口麦乳精,“对了么妈,你们上的报纸我也看见了,看到西西被拐子抱走,可嚇死我了,好在是有惊无险,还救了其他被拐的孩子。”
別说顾秋雁看到报纸被嚇到了,就连余惠和顾红梅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感到后怕呢。
“我们连队的人都在討论你和我么爸呢,我们连长和指导员还让我们要向你和我么爸学习,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你们是我么爸我么妈。”
每次听到连队有人討论么爸和么妈,她就特別骄傲,也特別高兴。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余惠笑著问。
顾秋雁嘿嘿一笑,“红烧肉。”
“行,红烧肉。”
她猜顾秋雁元宵节肯定要放假,今天说不定会回来,早上多买了两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