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强看著头顶的天板,“我没忘,但事实证明,我们在一起生活並不合適,这里也並不適合你们。”
钱兰诧异地看著於强,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让婆婆妈和小叔子他们回去的话来。
“妈,我还想往上走一走,以后转业了,也能分到一个好工作,安安稳稳的等退休,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你刚才对护士说的那些话,要是传到军区领导的耳朵里,你觉得我还会有机会吗?”於强看著他妈问。
包盼弟:“……”
她一时生气,就忘了管住嘴了。
“说不定过两年就直接让我转业了。所以,妈你们回去吧,为了我好,也为了咱们於家好。”家里就他最出息,他好就是於家好。
“你们回去打听,县城有没有人买工作的,打听到了,我出钱给於壮在县城买个工作。”
“……我都跟村里人说好了,要到省城来上班,现在又让我回去,去县城买个工作,我脸往哪儿搁?”於壮把脸別向一边,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情愿。
包盼弟:“我也跟村里人说,以后都跟著你们在城里享福了,现在又让我回去,村子里那些长舌妇,还不得笑话死我?我不回去!”
那些个长舌妇,还不得说她是被儿子儿媳撵回去的?
“不回去?行,那你们就在军属院住著,於壮和蒋娟的工作我是不会管,我也不会拿一分钱出来给你们。”於强冷著脸说。
钱兰惊讶地看著於强,他怎么突然开窍了?
果然这人要牵扯到自己了才会急。
包盼弟气得不行,直骂於强没良心,又絮絮叨叨地诉说,小时候是怎么把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不管她怎么说,於强就是无动於衷,最后还是护士嫌包盼弟太吵,说病人需要休息,把她和於壮撵出了病房。
两人被撵出去后,於强就看著钱兰说:“阿兰,我让我妈和我弟弟回去,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就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钱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看你表现。”
於强要住院观察一天,快到五点了,钱兰让於建设在医院里守著,她回去煮好饭送医院来。
一回到家,就听见包盼弟说钱大新两口子,偷了家里的东西跑了。
“我回来就到处看了,你和於强屋里的柜子和床都被翻过,他们两口子肯定偷著我们家的钱跑了。”
钱兰一听,连忙衝进臥室,手伸进衣柜里摸索,摸到厚厚的袜子,顿时鬆了一口气。
“钱是不是全被你弟弟两口子偷走了?”包盼弟凶神恶煞地问。
要是被偷走了,她肯定是要报公安的。
钱兰把她藏著钱的袜子从衣柜里拿了出来,又拿出袜子里的几卷钱说:“钱都在,没丟。”
钱没丟,人跑了,多半是她那弟弟怕把於强打出了好歹,要担责任,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跑了。
不过,他们跑了也好,她以后也有藉口,不让她们再上来了。
看到她手里的钱,包盼弟和於壮两口子眼底都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钱兰敢在这个时候把钱拿出来给她们看,也不怕他们惦记,明天她上晚班,上午就去银行把钱存了。
钱没被钱大新两口子偷走,包盼弟又嘰歪了几句,就把嘴巴闭上了。
晚上钱兰煮了稀饭,炒了个土豆丝,切了点泡菜。
吃过饭,就和於立新去医院送饭了。
她一走,包盼弟就进了她和於强的臥室,把衣柜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先前看到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