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看着秀妍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

“比如像欧尼你，我觉得就可以直接打出一句——‘勇敢活出真我，重新定义女性’

怎么样？欧尼你本身的经历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所以特别有说服力，你们简直就是人词合一的状态。

而当你的产品拥有了这种能引发消费者情感共鸣的价值时，它就不只是一件商品了，它会成为一个话题。”

“勇敢活出真我……重新定义女性……”秀妍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脊椎窜上来，手臂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她离开少女时代，硬刚公司，从头开始做自己的品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掌握自己的人生，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吗？这句话，简直说道她心里去了！

姜澈见秀妍好像被自己震住了，赶紧乘胜追击：

“一旦成了话题，再加上产品还有辨识度，就算粉丝不能买十件百件千件，但她们会自发地去讨论、去安利、去把‘勇敢活出真我’这个话题炒热啊！

热度上来了，口碑发酵了，还怕没人买？等你之后做大做强了，你就再不用去找人脉和资源了，因为你自己就是最大的人脉”

秀妍越听眼睛越亮，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她猛地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语气急切：

“允儿！你刚才说的那些，再、再说一遍！说慢一点，清楚一点！”

姜澈：“……”

姐，我就即兴一发挥，自己都快忘了刚刚编的啥了，你这咋还让我重复上了。

但看着秀妍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只好硬着头皮，尽量流畅地重新阐述了一遍。

秀妍如获至宝般地保存好录音，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用一种仿佛第一次认识允儿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姜澈，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允儿啊……你……你这些是从哪里学来的？”

姜澈无语，还好早有心里准备，随口说道：

“就是在欧尼你走后，我开始自己瞎琢磨，慢慢学的啊。”

秀妍听到这话，刚才的兴奋瞬间褪去，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忙内她……学这些东西，研究时尚……甚至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和广告词……难道是为了从时尚这条路上，找到我这个离开的欧尼的影子吗？她是在用这种方式……’

想到到这里，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微微刺痛，这么好的忙内，自己竟然之前又是拍背又是咬人的！自己真是太混蛋了！

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把那股酸涩感压下去，非常郑重地说道：

“允儿，谢谢你！真的！如果……如果这个创意能成功，如果真的大卖，欧尼一定给你分红！给你很大很大的分红！”

‘分红？本来自己只想要一亿的，结果这姐竟然给自己分红？果然好人有好报’姜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可马上又冷静下来——他有那些暴富的信息，何必等那细水长流的分红？越早到手启动资金，才能越早开始布局。

他赶紧摆手“阿尼阿尼，分红就算了！欧尼你太客气了！这样吧……”他眼珠一转，决定还是打个补丁：

“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创意大卖了，等下次，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要是主动跟你提了，欧尼你就给我一亿韩元当零钱就好！

如果我没提……欧尼你也千万别主动跟我提这件事，更别给我钱，好不好？”

“一个亿？零钱？”郑秀妍被这数字搞得愣了一下，谁家零钱是一个亿啊？不过虽然不少，但如果真的大卖的话，

比起可能带来的利润，确实只能算零头了，不过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只能你提，我不能提？”

姜澈感觉脑子都要烧了，‘这姐怎么这么多问题！求知欲能不能不要这么旺盛啊！’他只能再次祭出法宝，露出个疲惫的笑容：

“还是……还是因为压力……欧尼，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压力”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开关，再次精准地击中了秀妍。她看着姜澈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那点疑惑瞬间被更大的愧疚和怜惜淹没了。

她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好，欧尼答应你。”

见终于糊弄过去，姜澈心里才长长舒了口气，只感觉又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轻松了不少，站起身后说道：

“那欧尼，我们上去吧？”说完，他很是自然地率先朝着电梯口走去。

秀妍看着姜澈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现在已经没有用的纸张，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它仔细折好，收进包里，这才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进了电梯，又沉默地到了楼层。

“欧尼，晚安。”姜澈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

“嗯。”秀妍点点头，看着姜澈离开了，这才转身走回房间。

门一开，郑秀晶立刻弹了起来：

“欧尼！你们到底说什么了？那个讨厌鬼权宁一来找你干嘛了？你没事吧？”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秀妍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一边换下鞋子，一边敷衍地摆摆手：

“没什么，就是生意上的事，已经解决了。”

“莫？解决了？怎么解决的？欧尼你别想糊弄我！”秀晶紧跟在她身后，脸上写满了“我不信”。

秀妍被问得心烦意乱，加上今天情绪大起大落，耐心彻底告罄，眼睛一眯，习惯性地抬起手：

“郑秀晶！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你再问信不信我揍你！”

要是平时，秀晶看到欧尼真的发火，多半就怂了，顶多再小声嘟囔几句。

但今天，情况不同！

她可是亲眼见证了神奇一幕的——允儿欧尼一句“压力大”，瞬间就让暴怒的欧尼化身为贴心投喂员！这招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啊！

只见秀晶眼珠一转，学着之前姜澈的样子，大喊道：

“阿尼！欧尼！我最近压力也好大啊！”

秀妍挥到一半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压力大？

她也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压力大？

秀妍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秀晶也因为那件事？也有什么周年效应？

她将信将疑地放下手，仔细打量着秀晶，语气不自觉放缓了点：

“你……压力大？什么事压力大？跟欧尼说说。”

秀晶一看有门，心里窃喜，欧尼果然吃这套：“就是……就是那件事啊……”

“那件事？哪件事？”

“呃……就是……就是……”秀晶哪知道具体是哪件事，她纯粹是在模仿允儿欧尼的套路，被这么一问，顿时卡壳了，支支吾吾道：

“就是……你和允儿欧尼说的那件事嘛……”

秀妍起初还真有些担心自家妹妹，可瞧见秀晶眼神游移、说话吞吞吐吐，根本不敢直视自己——那点担心瞬间化为乌有。

‘好嘛！搞了半天，这死丫头是在这跟她演戏呢！’

“郑秀晶……”秀妍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你详细说说我和允儿说的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呃……就是……那件……”秀晶感觉欧尼的气场变了，暗道不好，还想垂死挣扎。

可惜晚了。

“呀！郑秀晶！你竟敢骗我！还压力大！我看你是欠收拾！”秀妍彻底爆发，一把抓住想逃跑的妹妹，熟练地开始家庭教育。

“啊！欧尼！我错了！打就打，你别挠痒痒啊！哎呦……我真的……压力绝对有的，只是也许大概……可能没那么大而已啊？！”秀晶的惨叫求饶声在房间里回荡。

几分钟后，世界清静了。

两姐妹都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一个是被揍的，一个是揍人累的。

过了一会儿，秀晶偷偷瞟了欧尼一眼，小心翼翼地蹭过去：

“欧尼……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