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泊聿愣住了,“……”
他对上慕司黑髮下清雋面容,琥珀眸轻微紧缩两下,心臟在危险中不受控地加速,“你又想做什么?”
慕司没有回答他,单手脱掉狼藉的外套。
他將泊聿扔在那张小床上,泊聿被摔懵了几秒,小乌龟似的趴著没能翻过身。
隨后温度计抵在他耳后测了测。
慕司低声重复:“37.2°。”
微热,但在正常范围。
隨后他用额头轻碰碰泊聿,没有早晨那般滚烫的体温,“可以了。”
“可以什……”
泊聿话音未落,后脖颈被摁著陷入枕头里,鼻息间满是慕斯蛋糕的微甜气息。
……
……
慕司凌晨还是起来热了饭。
但只有一份。
另一份很贵的被泊聿当场掀了,慕司也没有太生气,已经习惯泊聿隨时隨地不高兴就拆家的行为。
“张嘴,吃一点。”
泊聿睁开湿冷的眸看他,这青年像是有两个人格。
平时对他凶神恶煞的,但结束后又恢復温柔。
泊聿冷冷別开头,“我要洗澡。”
慕司从餐盒里挑点牛肉和蔬菜餵给他,“先不洗,不然又该生病了。”
慕司知道他是极端洁癖的精致主义。
但他这地方太过简陋了,水不算特別热,折腾来折腾去泊聿身体受不住。
泊聿平时生病极少数,似乎也不想体会头晕脑胀的感觉,最后沉默的没再说话,任由他餵自己吃了点儿东西。
“不吃了?”慕司蹲在床边问。
泊聿將头缩回了乌龟壳里。
慕司心臟生出几分柔软来,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又怕他继续生气发脾气,还是收回手去到餐桌边。
將泊聿吃剩的饭吃完了。
这小房子是邻居老太太的,慕司將第一份饭的狼藉收拾乾净,抱著两人的衣服去卫生间。
热水有限,他留给泊聿早晨洗漱。
自己用凉水將衣服洗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慕司靠在窗边暖了一会儿手,看著窗外的月亮无声笑了下,“我竟然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但泊聿不可能愿意。
他恨死自己了。
慕司垂下眸回到床上,將人捞进怀里闭眼睡觉,忽然触碰到枕上一小片微湿的痕跡。
不是那时候禁不住刺激的。
是吃过饭。
泊聿缩在小乌龟壳里掉了眼泪。
或许他並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多久,为什么他曾经救赎的孩子会这样报復他,让他没有一点尊严的卑微活著,所以他也会无力和难过。
慕司睫毛轻动了两下,轻声问,“你睡了吗,先生。”
“……”
泊聿没有说话。
慕司知道他醒著,低眸將头沉在他耳后,“其实就三天。”
“你当初不顾我意愿將我锁在阁楼,所以我也想……”
狠下心来想放纵自己一次。
在他下定决心彻底远离后,是泊聿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
“明天是最后一天。”
慕司將他抱在怀里,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將滚烫的爱意再次封存,“明天不会再欺负你了。”
“明天我带你出门,然后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