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国公並非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但他很难接受自己的对手竟然如此轻视他,甚至根本未將他放在眼中。
他幼时跟隨村中经过的商队一同离开,赚了点小钱之后去了洪铜,在洪铜的赌场发了第一笔小財,而后他记录了途经的所有城州,忽想到了青雪湾三州最近一直连绵大雨不停,峡湾涨水十分厉害,而从王城那头开启的运河工程还没有接到青雪湾这一头,一旦这场雨继续这样下下去,就算青雪湾不发洪水,附近的秧田也必然会被泡烂,於是他用手里赌来的钱財囤积了大量的旧粮。
齐国物丰地饶,又因为与陈国交临的边境常年没有战事,两国之间关係较为和睦,因此这里的边关处反而因为商队来往频繁而变得閒富,百姓的粮食吃不完,囤积的旧粮又根本卖不出去,寧梟收购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热心人直接免费赠予他。
两月之后,青雪湾发了洪水,寧梟发了横財。
自这一刻起,寧梟身上的某种特性似乎觉醒了,他浸淫商道,无法自拔,不出一年的时间便组建了一支极为庞大的商队,开始將自己的生意发展於方方面面,甚至打到了他国疆域。
也是自那时起,他寧梟的声名开始渐渐远扬。
自寧梟离村之后,他的一生都在赌,一生也都在贏,而贏得最大的一次,自然便是他在齐国政变大局中赌的齐王这一子。
这一子落下后,让寧梟摇身一变,从一名商人变成了万人之上的国公。
那一刻,是他人生的財富与权力的巔峰。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寧梟的野心与自负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绝不允许有人竟以这样轻视的眼神看他。
“可笑,平山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虚偽……”
“不在乎沉塘宝藏?若真是不在乎,你会將我囚禁在寧国公府五年而不杀?”
“你不就是想要从我这里挖出关於沉塘宝藏秘密么?”
寧国公面色狞扭,而后带著几分疯癲笑道:
“不过,我告诉你,我死了,你也別想拿到沉塘宝藏,永远別想拿到!”
“那个秘密,宋桥只知道一半,这个世上,只有我才知道另一半!”
平山王骑马驻於风中,看向寧国公的眼神里不再只是漠然,还带著一丝怜悯:
“恰恰相反,那个秘密宋桥知道全部,而你只知道一半。”
寧国公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好似从对方的语气里读懂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平山王:
“你难道没有丝毫察觉,从“沉塘宝藏”出现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步全都在我的算计之中吗?”
寧国公与他相视,心里突兀地蔓延过一阵极为不祥的预感。
平山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最伤人,刺进寧国公內心最深的话:
“想明白了么,“沉塘宝藏”从一开始就是我和宋桥给你做的局,这个世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沉塘宝藏”。”
他话音刚落,寧国公便厉声喝道:
“你放屁!”
“沉塘宝藏是真的!”
“平山王,收起你那些可悲的小伎俩!”
“休想从我这里骗走任何与沉塘宝藏有关的消息!”
平山王与已有些失態的寧国公对视著,徐徐讲出了寧国公拿到的所有关於沉塘宝藏的线索,又当著眾人的面前说出了自己如何提前布局,提前与宋桥结盟,说得眾人心头暗颤,说的寧梟身子摇摇欲坠,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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