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试试。”
阿水若有所思,但思的却不像是闻潮生说的这些,她想了一会儿,忽然试探性地说道:
“上次你在西海镇送我的那个藤戒指好像因为幻象的缘故丟失了。”
闻潮生无所谓道:
“那离了根能活多久啊?”
“不掉也得扔。”
阿水见他没有生气,便也轻鬆了起来,说道:
“其实如果晒乾了的话,能一直保存。”
闻潮生笑了笑,嘆了口气:
“这世道啊,人能保存久一些都不容易,谁还管那一朵呢?”
阿水抓握著鱼竿的手指轻轻抠著鱼竿的表面,在暮色里与火堆的噼啪声融为一体,她舌头卷了卷,转头望著河面,漫不经心道:
“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闻潮生道:
“好看。”
阿水眉毛微微一皱。
“只有这个?”
闻潮生笑道:
“那还有什么?”
阿水沉默了一会儿,偏过头来盯著闻潮生道:
“你再想想看?”
“回忆回忆?”
不知是不是因为目光蘸了焰火的炽烈,阿水这眼神看得闻潮生有些心虚,他咳嗽一声:
“那我……想想。”
见到闻潮生有些窘迫的样子,阿水默默偏过头望著河面,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闻潮生忽然指著河面道:
“鱼来了。”
阿水回神,一提杆,一条肥硕的鯽鱼顿时上了岸。
“这算不算新手保护?”
她笑著问闻潮生道,后者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她递来的鱼,开始去內臟,穿在竹枝上烘烤。
“真是给你踩了狗屎运。”
他感慨一句,眼神却一直在阿水的面容上留驻,自从相识以来,闻潮生很少见到阿水这么笑过。
“不管是不是,你再努力钓几条,好好开个荤吧,这些天我可真是受不住了。”
“朱白玉带来的美酒都是小七酿的,他酿酒的功夫应该不错,今日放鬆放鬆,回头得想办法怎么把跌落的境界修补回去了。”
阿水对著闻潮生伸出手:
“给我尝尝先。”
闻潮生將那壶酒拋给了阿水,后者打开壶盖,仰头猛灌了一口,给闻潮生看急了:
“悠著点儿,肉还没动呢!”
阿水白了他一眼,微微扭腰,给他看了腰间別著另一个酒壶:
“看你急那样,又不是只有这一壶,我自己在庙里还藏了点,喏,待会儿咱们喝这个。”
言谈之间,她感觉到了鱼竿又传来了抖动,於是一抬手,又是一条肥硕的鱼儿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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