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

在前往布拉佛斯的风暴號上，风暴號大副满脸震惊的道：

“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那可是城堡，爵位与领地。

若你答应，往后三姐妹群岛人见到你都要低头叫你一声，我的佬爷。”

“是我的老爷。”吉米.桑德兰指正大副的口音，並一脸崇拜的看向扎恩道：

“大人绝不是疯了，为了恪守誓言而放弃领地，这种行为无比荣誉，让人尊敬，犹如白袍白甲的御林铁卫。”

吉米.桑德兰有著一头栗色捲髮，面容稚嫩清朗，他给自己披了个有一条红色斜杆的白袍子。

他是老莱尔斯爵士的幼子，此前一直是做为他父亲与大哥的侍从，做梦都想成为一个骑士，而御林铁卫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在维斯特洛大陆，成为骑士除了需要马匹盔甲长剑一应装备，更是需要另一名骑士或国王的册封，並在七神的圣堂里涂抹圣油守夜，发誓勇敢，公正，保护弱者，无辜之人与妇女。

衡量一个骑士是否有荣誉，声望。除了其武艺高低，在比武场上取得名次以外，品格，是否能恪守誓言也极其重要。

而国王的御林铁卫发下的誓言更重，要求更严苛，所获的荣誉及声望也最多。

“平民叫佬爷，贵族才叫老爷咧。”对于吉米.桑德兰的指正大副不屑的啐了一口：“三姐妹群岛的贵族怎么可能比平民与走私犯多？”

“好了，嘶——”扎恩开口制止两人的爭论，却被为他上药膏缠绷带的扎克.石东按到痛处，不由得抽噎了一声。

大副见状夺过扎克手中的药膏，边为扎恩缠绷带边问：“这些伤真是高德瑞奇佬爷打的？”

“在我做出选择之前，叔叔都是一副老態龙钟快要入土的样子。”扎恩此刻赤裸著上半身坐在椅子上，身上满是一道道的淤青：

“没想到我选择拒绝他之后，叔叔仿佛受到了诸神的庇佑，跑的竟然比我快，拿著根生火的木料一直追打我。”

“这个我能作证，我在塔下不仅听到了塔上传来的抽打声，还有高德瑞奇佬爷不停的高声咒骂。”扎克.石东被夺过了药膏，愣在原地憨憨的挠了挠头，声音粗獷的道：

“佬爷声音洪亮，我听的真切，他骂大人是疯了，傻了什么的，就像大家说我的那样。”

扎克.石东是老莱尔斯爵士的私生子，年龄要大吉米.桑德兰几岁，却生的高大健壮，身手矫健，奔跑起来犹如一头衝锋的公牛。

只是他反应却稍显迟钝呆愣，食量惊人，所以常被长姐岛人们称为『吃不饱的』扎克或者是『不聪明的』扎克。

而他的兄弟们，则会亲切的称他为我的饭桶兄弟。

听到扎克.石东的话，扎恩不住的扶额嘆息。

老莱尔斯爵士送他两个来做侍从的儿子真是两活宝，一个健壮的饭桶，一个整天披个白袍子玩扮演游戏，做著骑士梦的小子。

我早该知道这老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思，扎恩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暗下决心只要一有机会，一定得把他们送出去。

……

当亚瑟再次见到扎恩已是三周之后。

在宅邸四层高的房间里，亚瑟透过窗子看著他乘坐小船靠岸。

扎恩与离开时的样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离开前，扎恩还是一副布拉佛斯大老爷的打扮，深色衣服外罩丝绸斗篷，这是他来了布拉佛斯后一贯的打扮。

现在的他穿一身浅绿色猎衣马裤，灰色丝质披风由一个银质的螃蟹状鉤扣扣在肩上，一眼看上去到真像个维斯特洛的贵族老爷。

亚瑟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扎恩时，那是在风暴號上，那时他更像个强盗头子，淡色的眼瞳满是蛮横，厚厚的嘴唇透著不屑，情绪全部展现在脸上。

很难以想像，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的改变能如此之大。

战爭果真能让人加速成长吗？

不知道是哪个砖家说的，让男人走向成熟的最好方式，就是送他们上战场。

以前亚瑟只把这个说法当成了一个地狱笑话，现在看扎恩模样，不由让他对自己生出几分怀疑。

难道说...砖家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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