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了,就是直笑道:“这真真就是茄子——
上方的贾母这时也是看得乐呵,便是笑著应道:“老亲家不哄你。”
刘姥姥听了,才是暂且作罢,却又是看向王熙凤笑道:“姑奶奶且再餵我一口,我细嚼嚼。”
王熙凤闻言,又是餵了一口,刘姥姥吃过后,才是摇头晃脑道了一句“是有点茄子的香味,但还是不像茄子”。
隨后又看向王熙凤笑道:“姑奶奶你且告诉我这茄子是如何做的,我回家之后,也是学著做著些吃—.”
听到这话。
王熙凤就也是笑应道:“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刨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肉脯子合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乾子,各色乾果,都切成钉儿,拿鸡汤煨乾了,再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的时候拿出来,
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
这时。
一旁的刘姥姥也早就听得呆了,待王熙凤止住过后,便是对著面前作怪般的合了合手,诵了一声佛號,隨后又拿起那碗中茄子喃道:“这一道菜倒是要十只鸡来配它,难怪是这般味儿—”
说罢,就好似为之惊到一般,身子要向一旁倒去些,王熙凤见了,就也是乐得笑出声,连忙扶住了其人的动作。
而这般滑稽模样落到他人眼中,一时之间,自然又是引来一阵鬨笑,便是一向修禪心禪口的王夫人,此时也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至於旁的那些小丫鬟,就更是笑得放肆起来,一个个隨即便相互扶著,学著刘姥姥刚刚的作怪模样倾倒起来。
刘姥姥见状,不但不恼,反而是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羞遮著脸,好似一个小姑娘一般,而这般样子不出意外的,又是引来好一阵的欢快笑声。
贾琛旁边的湘云早就已是被故意滑稽取丑的刘姥姥逗得开怀大笑,手中端著的米酒都是忘了喝,此时又见了刘姥姥露出的“羞涩”模样之后,一时间,也是笑得连身子都是软了些。
由此,手中那杯米酒一时之间也是忽有些没拿稳,摇晃之下,就是不小心洒到了些到一旁也在淡淡笑著的贾琛的袍子之上。
而那乾净袍子的一角,也就是多了些混杂著米渣的酒渍,显得十分显眼。
一时间,二人都是发现了异样。
湘云笑容顿时止住,面色隨即微微一变,也顾不上旁的,就是匆忙拿出自家手帕,弯下身子给贾琛擦拭袍子。
不过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贾琛便是轻摇了摇头,稍虚扶起了其人,隨后笑著安慰道:“不过只是一件袍子,湘云妹妹不必过意不去,待会我重新再换一件就是了。”
湘云听了,又感受著眼前之人轻柔的动作,面色就是微红起来,因为不知道是羞的,
还是怯的。
隨即就是对贾琛歉意道:“是我刚刚得意忘了形,才是不小心污了琛大哥的袍子“
”
说罢,又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是吩咐一旁候著的丫鬟,让其人轻取些清水过来,要亲自给贾琛擦洗乾净。